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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哥,你也不妨派出一些斥候南北探一探,当初斥候队里最能干的现在多是在你部,赵石兄弟的能力我是最信得过的!”
“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安排!”于志龙答应道。
诸将出来,各自回去。看看天色尚早,于志龙打马返回,直接至城外军营。
因为担心扰民,战后于志龙令靖安军的大部移驻到了城西,各部的操练多在此地进行。人还未到,就见数百士卒喊着号令在野外奔跑,当头一人正是马如龙。
在如何操练上,于志龙主要采纳了明雄的练兵之法。在于志龙看来,明雄毕竟是专业出身,对行伍的了解远远超过自己。
于志龙主要是增加了一些体能和队列的训练科目,增加了趣味性和奖惩力度,特别强调在训练时潜移默化的增强团队的协作训练,如前面的原木训练,只有所部全体人员都完成,才算是该部训练结束,人员的分配调拨几乎是随机挑选,中间的过程谁也不允许插手。至于分配后每组人员如何搭配就是牌子头、百户该考虑的事了,上级军官不做具体要求,只是严格按标准考核。
每日最终的胜负都是有奖罚的,第一个完成当日体能训练的十人队或百户队可以享受一顿加了肉的美味肉羹,夜间可以不用安排警戒上岗,能够睡个好觉。但是最后一名的十人队或百户队则必须回去打扫该部的茅厕,洗刷马桶,给全体人员端洗脚水,而且没有肉羹享用,同时负责当晚的值岗。
于志龙边行边看的仔细,一拨拨士卒或挥舞兵器练习刺杀、劈砍,或练习阵列转换,或进行各种体能训练。因为赵石、明雄督促的紧,诸将又均不甘人后,所率士卒多不敢偷懒耍滑,演练场上吼声震天,倒是吸
引了不少附近的老弱乡民时不时过来一观。倘若看到谁听错了令,出了丑,还发出阵阵哄笑,臊得出错的士卒面红耳赤,气得其部的百户脸色发青。
正看着,一队十几人士卒低头搭眉的抬着六七个大木桶,灰溜溜的在演武场边上一晃一晃的过来,惹得正在操练的将士一阵嬉笑。
隔着不远,就闻得一股骚臭味,当是昨日不知哪一部的马桶被抬出来洗刷。
这对士卒自然是今日上午考评为末等的一队士卒。
其牌子头本来低头急匆匆绕着走,不想正撞上前方过来的于志龙一行。那牌子头顿时臊得面红脖子粗,赶紧放下木桶,期期艾艾的单膝跪下施礼:“属下见过将军,小的冲撞了将军,小的有罪,这就退下!”
“莫急,汝何罪之有?不过是输了一场而已,汝等当勤于操练,改日再场上较量赢回来就是。靖安军的男儿,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堂堂正正站起来。”于志龙不以为意。
那牌子头羞惭道:“将军教训的是。”他刚才对于志龙施礼,手下十来个军士紧随其后,一个个放下扁担、木桶等,均随着跪下施礼。
于志龙端详着牌子头的面容,道:“我记得你本是侯英部下一员,战后叙功为三等,升为牌子头,可是姓周名济?”
这牌子头喜道:“贱名鄙陋,有辱将军清耳。今不能率领手下夺冠,反倒是落在末等,小的实愧对将军栽培!”这周济本是一个小卒,当日在锋线与孟氏义军血战,立了些功劳,功劳簿上有他的姓名,于志龙曾反复阅过,对其有些印象。
“知耻而后勇,当为吾辈奉行,汝已为军头,应照应手下兄弟共同努力,吾观队中有二三体瘦之人,莫非是因此有累?”于志龙眼光在队中扫了一遍,发现里面有几个体瘦的士卒。
周济郝然道:“然,这二人年幼体弱,无论是考核跑跳负重,还是挥舞兵器,皆是末等,拖累了全队考评。只是当初上官划拨士卒而来,属下亦是无法,只得编入队中。”周济如此说,那二人面色羞愧,其中一人再跪道:“好教将军知晓,小的虽体弱,可绝不畏死,周头也平时督促的紧,小的不敢懈怠,只求练好本事沙场上多杀几个鞑子,为家人报仇!”
周济解释道:“这二人倒也努力,只是身子骨单薄,需得好生敲打一番方可上得沙场。”
于志龙点点头,问道:“尔有何仇?”
那士卒道:“回将军,小的本是滨州人氏,奈何家中田亩尽被鞑子老财侵占,圈为马场,一家再无以为生,只得四处流浪,家父体衰,前些日子殁于路上,家姐早已卖人,如今只余家母和一个幼妹,幸得顺天军收留,这才来投军。”
另一个体弱士卒道:“小的本是莱州渔户,因大前年遭飓风,船毁无着,父兄皆亡,小的也落下一身伤病,故体弱未复。家中为办丧事借的羊羔息,这利滚利,初时借得八两,至今还了近二十两仍然有欠,临近年关债主催得急如星火,不得已携老母妻儿离乡逃难至此。”
于志龙叹道:“都是沦落受苦人,只为生计起刀兵。”
周济请道:“小的教练无方,累兄弟受惩。实在汗颜。将军尽管放心,明日考校,怎么也不会再落人后!”
他话音刚落,身后又有一个士卒抬头拱手道:“实不怪周头,队中兄弟皆已尽力,只怪小的前日胳膊使脱了力,这两日红肿疼痛,小的昨日小比时,负木奔跑,一时失手,害的本队跌倒,故落至末等。”
“哦,既然有伤,就应歇息医治,怎可继续参加操练?”于志龙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