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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起来!”托马德爵士回身吼道,“恐怖堡万岁!”
“万岁!”我的二十位卫士身披板甲,在火光下寒光闪烁,其他的弩手和士兵身穿锁甲和板条甲,装备有些许差异,毕竟每个人情况不一,这些是我最训练有素的战士。
未知是世上最可怕的敌人,他们的恐惧和忐忑没有显在脸上,这就够了。
“群星就位教的把戏有缺陷,人一多,就用处不大了。”索罗斯一马当先,贝里伯爵紧随其后,然后是我和托马德爵士。
“他们想要干什么?”
“可能是某种仪式,或者寻找某种东西,维斯特洛那么大,肯定有什么是他们需要的。”听起来索罗斯也不是很了解,他抬起手上的灯,映照出的木房材质上和巷外没有区别,但是,但是非常老旧,尘土斑驳,好像很久没人修葺居住。
在我们走进之后,四周突然浓雾弥漫,遮挡视线,只有我们手中隐约的火把照亮四方。
这不是水造成的雾,也不是火造成的烟,既没给我湿润的感觉,也并不呛鼻,红袍僧一边走,一边说,“这里应该有几年了,只是一开始时一文不名,毫无力量,在最近突然被激活。”
毫无力量?激活?
“你是说,陨星坠落以后,这里才会是这副模样?”
“对,这帮邪徒一定兴奋坏了,把那颗流星当成了启示。”索罗斯头流冷汗,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无法分辨东西南北,似乎浓雾不仅遮蔽了我的视野,也遮蔽了我的方向感,“确认你们周围的人!”我放下面甲,这样会稍微有些安全的错觉,“别跟丢,也别丢了伙伴!”我后头轻响成一片,大家听令行事。
“我应该分散成小队,派我的人去搜查各个房间吗?”我在响动中征询红袍的意见,声音回响在头盔里,沉重悠远。
“不用,也很危险,”他答复道,“你的人如果落单,或许就会是死路一条,我猜您现在一定理解了,为什么拉赫洛的信徒会遍布整个世界。”因为没有你们我就没法处理这一切?
“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或许我就能理解,”我抬高火把,照向最近的地方,平平无奇的木头,然后是黏土堆砌的墙壁,上头什么都没有,“这些群星就位教的教徒居然有这种水平,掩盖一整条道路。”
“这不是特别难的事儿,”索罗斯继续前进,“尤其是对异神的信众来说,并不难,有浓雾是一件好事,倒是浓雾散尽之后,千万不要抬头看。”
不要抬头看,抬头会看到什么?
我们朝里头走,越走越深,我看到墙上开始出现痕迹,一个一个漩涡符号,然后是围绕着漩涡的人,大概是人,手脚又细又短,腰却很长,长得诡异,我能分辨出有些是用炭笔画的,可是有些却难以描述其质感,有种凝固的血液的感觉,却完全不是,我见过凝固的血,这绝对不是,或者至少不是我知道的血,“这是,描述当初血石皇接触那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
“不要问,不要解读,不要思考任何关于壁画的事,”索罗斯声音严肃,“甚至不要看,如果您还想要一个正常的脑子!”
“它就画在这,我不可能看不到,”我把火把举近,依稀听到后头人里有胆小鬼牙齿打战,“这个头戴冠冕的,大概就是血石皇?”
“我警告过你了,小姐。”索罗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警告有什么用,来都来了,要是一把火烧了那自然如他所说无知是福,但是既然已经走进了这里,我眼睛总得看些什么,不能闭着眼吧?
我尽量让自己挪开视线,可是双眼瞩目之处,却总会回到壁画上。大概是我想听他的话儿,但是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为了让自己的战栗减少一些,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我依然搭着话,“这些漩涡和螺旋,我以为会是触手什么的。”
“这不是传说中的深潜者之城,也不是海怪,更不是故事里淹神的宫殿,不是同一类邪恶。”深潜者,依照一些学者的记述,是一种畸形的半人,居住在海中,诞生于咸水中的生物与人类女性的结合,可是从没人看到过这种东西,哪怕是淹神信徒,接着,索罗斯不大耐心地说,“我说了,小姐,不要看,真的不要看这些!”
他说我可以,管得住我手下人的眼睛吗?
壁画的主题变了,我看到一个个螺旋漩涡占据了整个苍穹,其中最大的那个像是太阳,露出一角,然后是下一幅,其他的漩涡消失不见,一个庞大无匹的螺旋占据天空,地面上腰长手脚短的小人匍匐下跪。
我下意识地抬首望天,迷雾没有遮住我的双眼。
我记得天上原本是繁星点点,一轮圆月辉光播撒,可是现在。
眼睛,全是眼睛,一个个星星全变成了独个的眼睛,这些没有眼睑的眼睛瞪大了,眼珠子如此巨大,一眨不眨,盯着我。
尤其是月亮那颗眼珠,占据了半个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