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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佛,你说为何在御前会议开会之前,我要盛装打扮?“
多么美好的一天,早晨的曦光温暖,照耀进了卧房,我身着绛红色的天鹅绒长裙,双耳上坠一对蓝宝石耳环,璀璨的项链挂上白皙的脖颈,上头的碎钻小颗小颗地拼成了鱼梁木,共有七株,倒合了七神的数字。头饰亦是镶钻的银发卡,一颗红宝石和两枚蓝宝石修饰中央。
天鹅绒裙亦不单调,银丝纹边,绣以树叶与花开,腰间的线条凸显,裁剪有心,我看这露出的肩部和锁骨,调整领口,我处在青涩的年纪,这装扮配上妆容却让我多出几分雍容的味道。
“为了悦己,小姐?”西佛在帮我编织发丝,她心灵手巧。
“部分正确,”我坦然承认,并补充道,“御前会议是贵族议事和社交的场所,在那里,美是一种义务。”展示实力和财力,让别人从外观推断你的处境,也可以让双方有相互捧场的余地,另外,看到他人目不转睛的模样,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今天你随我前去,打扮一下。”我吩咐道。
“小姐,我?”
“待会我会等在红堡,玛格丽·提利尔有请,提利尔的人规矩无可挑剔,你去观瞻一二,学上一学。”我的护卫骑士将是贝里·莫斯爵士和托马德·维水爵士,他们气宇轩昂,长相端正,这是仪仗排场。
红堡里的狮子纹章不见踪迹,代以风暴地和河湾地的各家家徽,这让整座城堡顿时缤纷了起来,御前会议人都不齐,事情很多却没法太妥当地处置,我和瓦里斯及巴利斯坦闲聊了一会儿,就独自离开,因为咕噜给我带来了一些不那么妙的消息。
今日晴空万里,云淡风清,遥远的天际上,是隐约可见的彗星之痕。我双手撑在城垛边,向下俯瞰,自红堡的高塔上远望,红色的君临依然,只是东北角落的焦黑还需要时间去冲淡。
我几乎能听到远方的喧嚣,一如咕噜所说,从清早开始,衣着褴褛的难民就在不断涌入,泰温·兰尼斯特的西境大军横扫河间,夷平了所有挡在面前的城堡和城镇,死难无数,处处烽烟。上百万人流离失所,其中不少正在涌向我脚下的城市。我几乎看到了“暴动”这个词在街巷的哀声与乞求中漂浮,气氛会越来越不安。
这是机会,不过我缺少塑造亲民形象的理由,或许,宗教是个好理由?或许。
一辆马车在慢悠悠赶往红堡正门,那是小玫瑰玛格丽的车架,我认识上头的红白色小点和碧绿涂装,小点自然就是玫瑰花儿,更不用提有几个提利尔家的骑手竖起旗矛,燕尾旗招展,相伴左右。我听说玛格丽和圣贝勒大圣堂走得很近,还去过跳蚤窝,她在这里还挺忙。
这不是和前王后的游戏,我知道,河湾地是国王的盟友,需要争取,防范,偶尔也需要斗争,但是不会是敌人,暂时。目前来看他们和我没什么冲突,但是他们野心勃勃,以后可难说。
就眼下来讲,提利尔把河湾地整合得不错,河湾地的大贵族,罗宛家族和雷德温家族因为联姻而与提利尔关系紧密,所以他们资金雄厚,军队强大。
不过依然有漏洞。海塔尔家的艾勒莉·海塔尔是提利尔家的家主,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的妻子,可是高庭是荆棘女王说了算,这让海塔尔对高庭的影响力受限,也让两个家族有些生疏,因为很多该公爵夫人管的事儿都被荆棘女王管着,海塔尔可不会为此高兴,他们比较喜欢自家嫁来提利尔的女人像荆棘女王奥莲娜一样掌握大权,而不是被荆棘女王掌握大权沦为木偶。
同时,别忘了,不管荆棘女王怎么玩弄权术,都抹不去一个事实:旧镇的海塔尔可以招募大量的军队,甚至可以直接和高庭分庭抗礼,要是他们和提利尔对着干,那河湾地怕是要打上好几年。
啊,还有还有佛罗伦,海塔尔家主的妻子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妻子都是佛罗伦,如果史坦尼斯成为了国王,那么佛罗伦就是王后外戚,这成果可比帮助提利尔要诱人。
这么一看,要拆提利尔的河湾,让他们内斗,还是有机可循的。
“小姐,”西佛·希山小心翼翼地开口,“加兰爵士找您。”加兰?“勇武的”加兰·提利尔,提利尔家族的次子,个人纹章是绿野上的一对金玫瑰,比其弟洛拉斯·提利尔大五岁,新任命的金袍司令。
在晚宴上我见过他,是一个更加高大的洛拉斯,很英俊,不过,留了一脸浓胡。
“你好,勇武的加兰爵士,”我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日安,您看上去很精神。”
“而您一如传言中的美丽动人,黄金之雪小姐,”其实你是想说蓝礼的裱子吧?“舍妹正在候您大驾光临。”他不苟言笑,神态和表情精明而强悍。
“我也如此期待,一如我回函所言。”我礼节娴熟地说道,搭上了他铠甲中的手臂,冰冰凉,在这君临的炎热晚夏正是适合,“只是没看错的话,您妹妹还在回红堡的途中?”
“她向来爱惜民生,小姐。”加兰予以承认,我几乎能从这话里看出提利尔的布局,男子如加兰和洛拉斯以勇武称胜,少女玛格丽拉拢民心,其他婚后的男女在社交中暗中谋划,合纵连横。然后就是他们家的老祖母,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隐于幕后,把控全局,
他们步步为营,慢慢走向铁王座,如果逢遭失利,则可以保全实力,退缩回自家的城堡,玫瑰长青,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