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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沉淀,周遭寂静无声,唯有盾牌的反光和长剑的辉耀,面对面凝望的不是恋人,而是持刃的豪勇,他们,豹子,闪电,火焰和鹳鸟;我们,傻熊,剥皮人,异乡客和烂泥。
听起来,他们闪闪发光,高贵美丽。而我得从黑淤中爬起,与鱼虾同袍奋进,一如过去。
把他们打扁。
“万岁!”呐喊声在竞技场中炸开,烈焰突进,莱拉和贝里爵士怒吼相迎。我大力舞动手中巨剑,逼迫冲上来的“鹳鸟”威尔和梅利停下脚步规避。
碰!奥斯蒙·凯特布莱克连人带盾撞上了正专注于我,无心他顾的胖子,月镇的梅利。却不想梅利反应不慢,架住了奥斯蒙的手中钝剑,绊上他足,让这位凯特布莱克跌跌撞撞,差些躺地上。
碰!
紧接着其弟奥斯佛利·凯特布莱克又撞上了梅利,长棍旋转,打了措手不及的梅利一个立足不稳。这会梅利就没有好运气了,奥斯佛利势大力沉,将月镇的胖子撇向了毫无防备,正在敲另外一个凯特布莱克的威尔,我趁机一剑抡上,让他们惊叫被殴。
闪电朝我而来,我已执剑回肩,势大力沉的横扫猛拍上他的盾牌,垮啦!木屑飞扬,他不得不扭头闭眼,我剑举欲劈,却被艾伦·桑塔加乘势欺近,他手中的钝斧已然袭来,带起呼啸利风。
砰!我只能中途变招,手攀剑身架住多恩猎豹的战斧,步子后退,我手头用力。
“偷袭!”我听到喊声,却无暇思考,收力贴上艾伦·桑塔加,以他的斧头为轴,护手划圆袭他面颊,艾伦被迫避开,我剑柄向下,正要剁上他肩窝,却被他横来的斧柄偏斜。
“小心!”
是斧刃!碰!猛拍的斧枪来自斧刃之手,重重打在桑塔加肩膀上。我趁机铁靴扫踢,艾伦·桑塔加双脚中招,只能离地,重心已失,侧趴倒下。
我回首看到奥斯威尔·凯特布莱克手抚腹部,蜷成了虾子的模样,躺在泥巴地上,“他偷袭你,一声不吭。”斧刃说道,出手前毫无提示,就是蓄意偷袭。
联想到之前所提王后的布置——,我不确定其动机,或许不是王后,他只是比较没有操守道德而已?那又如何,需要处置处置。
我看了一眼远处,贝里爵士和莱拉纠缠住了索罗斯,他们不敢靠近红袍僧,烈焰燎人。虽然汗水和尘土味儿更浓烈,空气中依然有一股焦灼苦味,我发现,贝里爵士的盾牌已然发黑。
契根已经被罗索·布伦放倒,我作势向罗索·布伦走去,抬脚时狠狠踩下,突然而猛烈,故意跺在了奥斯威尔的小腿骨上,我几乎能听到那一声脆响,“啊!!”
“老爸!”我听到某个凯特布莱克的呼声,紧接着,斧刃已经撞了过去。
我巨剑在地面拖出难听的摩擦,“罗索·布伦!”
那个汉子转向我,敲了敲手里的盾牌,我手中的巨剑长呼,风声厉啸,碰!
我不能寄希望于他不善于玩盾,所以,不能给他以主动权,他的盾牌要是贴近了,拍我头盔上的话,我根本不会有招架之力。
碰!冰冷的钢铁被抡向罗索·布伦手中的盾牌,打起木屑无数,他手很稳,没有露出空挡。
看来是徒劳?
不,我知道,我的挥舞主要是靠惯性和离心力,而他持盾的手臂必须坚持在身前。因为,如果他不主动格挡,很有可能就会被我击中弱点,他的盾牌没大到能遮住全身。所以,用盾牌的他需要费力,而用巨剑的我可以省力,这就是我的优势!
威慑的两次挥击后,我抬高手臂,做刺击他头部的模样,我随时变化着姿态,这会让他投鼠忌器。
我们都知道,我可以不断变动姿势,及时省力,让巨剑不成为我的累赘,可他不行,他的盾牌一旦露出空挡,那就是雷霆一击,所以罗索·布伦必须时刻保持专注和盾防。
越拖对他越不利。
他来了!
我能看到这位爵士眼眸中是一往无前的决心!他用盾牌遮住头部猛冲过来,我差点被撞上。不过多年的战斗经验让我身体比脑子快,他防住了头部,也遮住了视线,天赐良机。
我侧身让开,矮住重心,铁靴挡在他小腿前绊住,他有些失衡,在他调整姿态时,我的巨剑已至!
碰!巨剑亲吻上他的头侧,罗索·布伦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我喘着粗气四望,此刻,场中一共剩下6个人,莱拉依然在牵制索罗斯,大家都很聪明,没人去干扰他们,我的贝里·莫斯爵士已然倒地,不过没有受伤。另外一个贝里,贝里·唐德利恩正在和斧刃相互掂量,他们谨慎地移动着。
波隆在眼神请示,他正好背袭放倒了想要偷敲斧刃的家伙,最后一个凯特布莱克。我向黑港的贝里伯爵方向偏了偏头:先他。波隆会意。
“这可不好,”贝里·唐德利恩伯爵不禁苦笑,“您就是这样对待守护您的小骑士吗?”他干脆丢了盾牌,三个方向,三个人,还不如灵活一点儿。
“一码归一码,打完这一场我来找您喝酒,素的。”肯定不能是荤的呀,我移动在他身侧,波隆从后头悄悄接近。
“这话我也能说,雪花儿。”他笑得挺灿烂。铛!他回首架住了波隆的剑,双手用力推出去,然后踉跄后退躲开我的钝锋,用剑打偏斧刃袭来的斧枪,退到场边,再度双手持握,不断喘息,“真是七层地狱,我平生没跟仨打过。”
“投降!”我喊道,回首看了一眼莱拉的情况,不好,她在游斗,不敢恣意舞剑,而是把巨剑当矛用,我估计莱拉是为了避免和火剑拼击。看来索罗斯给她的压力很大。
我手抓剑身,铛!抵住贝里伯爵袭来的钝刃,“集中注意。”他笑嘻嘻地咬牙,力气可真是大,他手往我剑上抓,我知道他想尝试摔我,于是放松避开,斜身任由铠甲吃了这一击,后退半步一膝撞上他的小腹下面。
哈!贝里伯爵像一只虾似地弓起了腰,波隆的剑柄往他后脑勺敲了一下,小闪电趴了。
“嘶,这一脚,我天杀地感同身受。”波隆怜悯地说。
“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口无遮拦,佣兵,你也会挨这么下!”我这话反而让波隆忍俊不禁。
好了,现在轮到火娃娃了。
“啊!”我们分别接近,正好看到索罗斯一剑敲向莱拉的脑袋,不过他中途换招,将莱拉绊倒在地,还算留有余地。
否则小熊的长发会被烧成灰,光头小熊,一定有趣极了。
索罗斯露出一个笑容,绛红色的长袍下锁甲隐约,他的毛发皆为红棕色,鬓角微白,其人双手执剑而立,“看来,就剩下我们了。”他后退到场边上,背靠土石围墙,避免被偷袭,“你们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我好奇的是,红袍师傅,你的剑是魔法,还是野火点着的?”我铠甲最厚重,我必须担任主攻,至于我为什么有这个问题?随着巨龙消亡,魔法消失,有魔法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火便是火,有影子就有火焰,光之王无处不在。”他答道,相当于没说。
然后他一口戳穿了我铠甲的来路。“你的铁靴上那是鱼鳞吗,难道不是剥皮人,是曼德勒?”
啊啊啊!揍他!“不管你的事,红袍胖子!”我一点不客气。
红袍僧从地上捡起一把钝剑,考虑到我们三对一,没人能说有何不公,一剑火燃,一剑冰凉,双手持握长剑的索罗斯朝波隆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