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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小年纪，又能懂得多少？”万重楼摇头道。
说完抬手一挥，身后过来两人抬起陆鼎风的尸首，和其他人一起转眼间隐入丛林。
“何谓江湖？”万重楼抬头忽然问了一句。
龙飞一愣。
万重楼苦笑一下：
“帮派？宗教？朝堂？贱民？哪些是江湖的内芯，哪些又是江湖的外沿？”
龙飞无语。
万重楼继续苦笑：
“有人就有纷争，力量不足便有抱团的势力，所谓江湖，便是这全天下的势力角力的场所。你有刀，我有剑，这就是两个人的江湖。若你是老弱病残，我是武林高手，这里便没有江湖，只有统治，只有剥削，只有吞食，这道理你懂？”
龙飞不由自主挠挠头：
“这又和前辈甘做鹰羽楼的爪牙有何关系？”
万重楼手压剑柄，摇头叹道：
“我若是告诉你，有一群人，金钱、名望、女人、权力皆不能诱之，道义、法律、人情、规则皆不能束之，武力、刀兵皆不能败之杀之，你我在这群人面前不如蝼蚁沙砾，你会怎么想？”
龙飞摇头：
“天底下哪有这种人……”
万重楼嘴角一丝讥嘲的微笑：
“武帝邪非、北圣无极子、南圣南宫言、雷极子雷万春、风极子风动阳、冰山千仞冰玉娥、九日烈阳阳萧、万象宫宫主秋北辰，刀宗宗主古烈，吟月门门主雨中铃，听说过？”
龙飞使劲儿晃了晃头：
“宗仙榜？”
万重楼解开武服的前襟，从右肩至左腹一条三尺余的长疤，疤上纵横交错的焦黑，如同被雷电灼过：
“十五年前，老夫偶遇，其实现在想来，也不算偶遇，而是在人家处心积虑下安排下的假偶然中我遇上了雷极子雷万春，这只是人家随手一挥的第一剑。”
龙飞不禁头皮发麻。
万重楼重新系好衣服，抱臂于胸：
“你认为鹰羽楼是个什么组织？”
龙飞一怔：
“杀手组织？给钱就杀人，为钱而杀人，总不会在你口中反而成了替天行道的江湖名门吧？”
万重楼哂道：
“不知人间疾苦的后生，你能懂什么？若你认为鹰羽楼可以用威逼利诱的下三流手段就能收买到我万重楼，你也太小看老夫了。我不想说服你，我也不屑于为自己辩护些什么，鹰羽楼内已经专门为你下了墨羽令，以你的年龄和江湖声望，这也算是鹰羽楼这一百七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了，或降或死，绝无其他选择，想好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刻钟。”
龙飞无定击出鞘：
“我选第三条路，顺藤摸瓜一点点我砸了这个鹰羽楼，就从你万重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