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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二想杀的人名叫安思易,正是这沙海城的新任守将,前不久刚刚走马上任。
下都条例,禁止贩卖灵元石,违者严惩。但这正好是唐家商会最有利润的生意。什么香料、牲畜、刀剑、统统都是遮掩真正货品的障眼法。
“什么是灵元石?”裴寂意识到自己或许问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当时唐十二笑了笑:“裴壮士一定不怎么关心下都是如何运作的。昆仑之巅,天帝下都,一座孤零零的城市高踞雪峰之巅,靠什么让城里的贵族吃饱穿暖?事实上,贵族们不但生活优裕,还将大量灵力投入术法研究。这可是个非常消耗资源的嗜好。”
“你仍然没有解释什么是灵元石。”
“稍安毋躁。支撑刚才我所说这一切的,是位于下都中央的灵力之井。而灵力之井的燃料,你知道是什么吗?”唐大管事拿出一枚晶莹洁白的圆形石块,“就是它,灵元石。”
只是用看的,灵元石中蕴藏的精气也令人侧目。裴寂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富集精气的矿石。在泰诺西,术士要是得到一枚这样的石块,一定欣喜若狂。南梁道士施法也需要灵力。他亲眼见过栾华的道术。必须辛苦地整夜打坐,才能积蓄一点点可怜的灵力,支持不了几个简单道术。如果有了这块灵元石,或许她能连放几十个气刃之术不带喘气的。
“为了灵元石,沙海中的蛮族愿意出高价。他们什么都肯拿来交换。黄金、美玉、女奴、珍奇野兽、每一样都价值十倍以上,甚至百倍。但这么好的生意,眼看着做不下去了。新来的沙海镇将与我们不熟,搜查很严。我们真正的货物被困在沙海中已经一个多月,眼看着就麻烦大了。”
裴寂知道唐十二的想法了。刺杀安思易,让沙海变成混乱之城,趁机完成交易。这个商队大管事已经试过各种手段,最后不得不选择最极端的办法。他想了想,摇头说:“或许大管事太高看我了。虽然我自认同时对付十几个人还能应付,但差不多也就是极限了。一座城的守将……我斗胆猜测,他的亲兵至少有二百人以上。”
其实二百普通士兵或许也能应付,毕竟是不死之躯。但裴寂不想冒险。这个异世界的力量水准远超南梁,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厉害人物。不清楚水到底有多深之前,他选择谨慎。
唐十二一笑:“自然不会让裴壮士一个人做这么大的事,”说着拍一拍手,道,“去把人都叫来。”
不一会儿,外头进来二十几个人,都是壮汉。为首正是龙飞虎,紧跟其后的那个人一张瘦削的鹰钩鼻子脸,面相阴狠。裴寂认得他,平时少言寡语,唤作陈一住。这人原先在虎队,朱二死了,一批人被清退,余下的拆散分入龙队和豹队。龙飞虎看这人平时跟郭顺也不怎么来往,就收下来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