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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情况果然与毕时节猜测的一模一样,谭纵调来了大批兵力平息骚乱,如果换做他也会这样做的。\wwW。qВ5。Com
“你去倚红楼,如果有二少爷的消息,立刻回报。”沉吟了一下,毕时节看向了那个穿着公人服的大汉,“如果二少爷有危险,能救则救,不能救就回来。”
“小的明白。”那名大汉冲着毕时节拱了一下手,打开了院门,消失在了夜幕中。
“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毕时节倒了一杯酒,冲着天上闪烁的星辰一举,宏声吟道,然后一饮而尽,一种凄凉和悲壮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清晨时分,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停在了扬州城的南门,士兵们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淋,显得十分疲惫。
“楼上的兄弟,本官是镇江偏将麾下的把总张刚,奉钦使大人的命令前来扬州城。”这支队伍的人数有五六百,领头的是一名顶盔掼甲的中年男子,冲着城门楼上的士兵喊道。
城门楼上的士兵闻言,将一个竹筐从上面吊了下来,张刚于是就按照规矩,将盖有赵云安大印的调兵公文放进了竹筐里。
为了能使谭纵调动扬州府附近各府的兵力,赵云安特意将自己的大印交给了谭纵,有了赵云安的大印,谭纵就可以调动江南地面上的城防军。
镇江距离扬州最近,当接到谭纵让人送去的调兵公文后,张刚就在镇江偏将的命令下,召集了五个巡的军士,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地赶来了扬州城。
验过了张刚的调兵公文,确认真实无误后,南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了,一名左手臂吊着绷带、甲胄上沾满了鲜血的队正领着几名浑身是血的受伤士兵出门迎接张刚。
当看见队正和受伤的士兵后,张刚微微一怔,随后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他抽动了几下鼻头后,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顺着血腥气味的来源一看,整个人顿时呆在了那里:
城门里面的地上鲜血淋漓,零星散落着一些残肢断臂,在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上,一左一右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排尸体,左边的死者穿着城防军的服饰,而右边的死者穿着普通服饰,一些身上沾满鲜血的伤兵正神情严肃地用水擦拭着左边那些死者脸上的血迹。
望着那些排列整齐的尸体,曾经在北疆与蛮人作战过的张刚可以想象到,这里一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血腥厮杀。
这里可是扬州城,如果连城门的厮杀都如此的惨烈,那么城里的情形可想而知了,张刚顿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他的喉结一动,咕嘟一声,艰涩地咽下一口口水后,神情严肃地在那名队正的引领下进了城。
“呕~~”张刚在北疆见过打仗的场面,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军士们却没有,目睹了眼前惨烈的画面后,不少人当即就吐了起来。
到了府衙之后,张刚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府衙的前院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尸体,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数恐怕达到了千人。
从死者的衣着上来看,既有城防军的人,也有府衙和盐税司、漕运司的人,还有普通的百姓,尤其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死者里面竟然还有穿着囚衣的犯人。
天呀,竟然有人敢进攻府衙,这简直就是谋反!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张刚的脑海里,他甚至不用想象,走在府衙里的路面上,就能身临其境地体验到昨夜战况的惨烈。
“镇江偏将麾下把总张刚参见钦使大人。”在一名军士的带领下,张刚来到了正坐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的谭纵面前,一拱手,神情恭敬地说道,从谭纵身上的鲜血和伤势来看,这位年轻的钦使大人也参加了昨晚的血战,这可是极为少见的事情,也令他肃然起敬。
“张把总,你来的正好,让你的人协助扬州官军搜捕昨夜的暴民。”谭纵闻言睁开了眼睛,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后,沉声吩咐道。
经过一夜的平定,扬州城内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居民们被告知留在家里,街上到处都是城防军、府衙、稽查司和漕运司的人,拿着户籍名册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与名册上的人对不上号的人,通通抓走。
这样一来的话,那些昨晚趁乱躲进了街道两旁居民家中,企图浑水摸鱼的百姓们就被揪了出来,被关进了城防军大营里,等待官府的审判。
此时的扬州城可谓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百姓们并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觉得好像一夜之间,扬州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给张刚布置了任务后,谭纵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在一群军士的簇拥下离开了府衙,径直前往了飘香院,他还有一场戏没有演。
飘香院的门前守着城防军的人,见到谭纵来了,纷纷躬身行礼。
院落中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客人和侍女,飘香院昨天晚上就被城防军的人给封了,禁止任何人进出,前来寻乐的客人不得不待在里面。
在谭纵来之前,有几波客人仗着有后台,对城防军封锁飘香院颇为不满,出言不逊,恫吓辱骂领头的队正,以有要事要办为由想要强行离开。
结果那名队正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奉钦使大人令”,那几波客人就立刻老实了起来,灰溜溜地回去了,谁吃饱了撑的去招惹官家派来的人,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谭纵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沿途客人和侍女们的注意,不少侍女认出了他,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什么,神情显得十分惊讶,谁也没有料到谭纵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边还带着不少军士。
“梅老板在不在?”谭纵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院的一个院落前,拦住了一名从里面走出来的侍女,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