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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里面确是犬子无疑。”赵元长义愤填膺地看着谭纵,高声喊道,“为了犬子的名誉,下官愿意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赵大人可要三思呀!”谭纵故作震惊地愣了一下,好心地劝慰道。
“大人,下官心意已决,决定让王浩狗贼死个明白。”赵元长向谭纵一拱手,语气坚决。
“王浩呀王浩,你自己死就死了,为何还要连累到亡者。”谭纵叹了一口气,冲着王浩摇了摇头,无奈地挥了一下手,“来人,开棺!”
听闻赵元长要开馆验尸,以证赵仕庭的真身,四周围聚着的百姓们不由得向前挤去,一个个伸长了脑袋观望。
几名士兵走了过来,拿着工具开始撬钉在棺材盖上的木钉,谭纵和赵元长立在一旁,神情严肃地看着。
官员们也围了过来,站在谭纵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儿呀,莫怨爹,爹这也是被逼无奈,不能容忍有人毁你的声誉。”撬开了棺盖上的木钉后,几名士兵停了下来,赵元长走上前,扶着棺材低语了几句后,眼角含着泪花,让士兵们掀开了棺盖。
棺盖一打开,一股恶臭的就扑面而来,谭纵距离棺材有五六米,还是忍不住在鼻前扇了扇。
虽然现在天气凉,但放置了十几天,尸体早已经腐烂变臭。
望着棺材里的那具焦尸,赵元长不由得老泪qb5,俯身从焦尸的腰上取下一个纯金金打制、巴掌大小的圆形牌子,双手捧着,展示给谭纵看,“大人,这是犬子满月时下官特意打造的礼物,一直挂在犬子的身上,从没有离过身,苏州城不少人都见过。”
圆牌的正面是一个大大的“赵”字,背面刻着一只麒麟,周围用祥云和飞鸟等图案点缀。
随后,赵元长将那个长命锁给周围的那些官员看,官员们仔细辨认了一番后,纷纷点着头。
赵仕庭出生的时侯,有一个游方的道士给其算了一卦,说其命里有水劫,遇水远之。
爱子心切的赵元长自此以后,不仅禁止赵仕庭去有水的地方,而且打造了这面金牌让他带在身上,希望能给他带来贵气。
就像赵元长说的那样,苏州城的很多官员和百姓都见过这面金牌,知道它是赵仕庭的随身之物。
“禀大人,这的确是赵公子之物。”等官员们看完后,谭纵扭头看着他们,八字胡官员来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不带丝毫感情。
“给他看。”谭纵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棺材前的王浩。
赵元长于是将金牌捧到了王浩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王浩,这可是赵公子之物?”在王浩盯着金牌看的时侯,谭纵高声问道。
“禀大人,是赵公子的东西。”王浩仔细打量了一番,肯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本官就要按照你所说的,把你千刀万剐了。”谭纵闻言面色一沉,杀气腾腾地挥了一下手,“将他绑起来,凌迟处死。”
两名立在王浩身后的士兵随即架起了他,就在这个时侯,王浩听见左边的士兵在自己耳旁小声说了一句,“瘸腿!”
“大人,下官可以证明,那里面的不是赵公子,而是另有其人。”王浩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冲着谭纵大喊着。
“王浩,你以为本官还会相信你的疯言疯语?”谭纵摇了摇头,转向了赵元长,“赵大人,你告诉他,令公子是怎么被倭匪杀害的,免得有些不明事理之人被他给糊弄了。”
“禀大人,犬子被倭匪在身上浇满了火油,点着后推进了屋里,与贱内等人一起,被活活烧死。”赵元长目色含悲地望着谭纵,“大人,那些倭匪逼着下官观看,下官亲眼目睹了犬子被烧死的经过,永世难忘。”
“赵大人,节哀顺变。”谭纵同情地拍了拍赵元长的肩头,随后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官员,大声问,“赵大人,本官问你,你确定亲眼目睹了赵公子被大火烧死?”
“千真万确。”赵元长坚定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王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谭纵微微颔首,扭身看向了王浩。
“禀大人,赵仕庭的左腿曾经被砸断,以致落下残疾,走路不便,只要查一下棺内之人的左腿是否有异,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王浩闻言,大声回答。
“虽然犬子的腿脚不便,但从外观看与普通人无异,王浩此言实在是胡搅蛮缠!”赵元长闻言冷笑一声,向谭纵说道。
“说的也是。”谭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着架着王浩的士兵挥了一下手,“拖下去。”
“大人,不查棺内之人的左腿,下官宁死不服,宁死不服!”被士兵拖走的时侯,王浩口中大声喊着。
“慢!”等王浩被拖走了五六米,谭纵忽然伸手制止了那两名士兵,转身看向赵元长,“赵大人,既然已经开馆,那么不如查一下令公子的左腿,让王浩心服口服,本官也好向王爷交差。”
“一切由大人做主。”赵元长闻言,恭声说道,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赵大人尽可放心,本官一定会给赵公子一个公道。”谭纵冲着赵元长微微一笑,随后沉声下令,“来人,带仵作。”
片刻之后,那名昨晚被护卫从睡梦中抓来见谭纵的浓眉中年人跟在一名军士的身后,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看见浓眉中年人,赵元长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认出这是自己请来料理家人后事的仵作,于是忍不住看向了面沉似水的谭纵:难道这一切都是谭纵事先安排好的,否则的话浓眉中年人为何会如此迅速地出现?
莫非,这是谭纵事先设定好的一个圈套,步步为营,就是引自己入局?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这个谭纵简直太可怕了!不知不觉间,冷汗顺着赵元长的额头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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