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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跟谭纵仔细说了一遍他那边发生的事情。全\本\小\说\网
原本严谨一开始也没把谭纵的吩咐太重视,毕竟不是什么难事,基本就是跑跑腿而已。虽然这个跟他的侍卫身份有些不相符,但是临时做点杂事也不会掉几两肉,因此严谨自然是依着谭纵的吩咐一件一件的做了起来。
由于黄*瑶被文家老丈从户籍里消了户口,而且文家老丈又事先收了黄生好给的十两银子的好处费,所以这个时候虽然文家老丈想着把黄*瑶先搬自己家去,但是老丈面皮薄,嘴巴张了几张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干脆低垂着脑袋自己走了。
严谨却是记得那黄生好临死前将黄*瑶指给了谭纵,虽然谭纵表现的对这女子不甚在意,但是他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就随便扔下,总得处置妥当了。好在这个时候是四月的天气,即便是穿一身单衣在外头也不觉得冷的,所以严谨暂时也就是将黄*瑶放到了边上一家茶水铺子里,免得黄*瑶受了地气。
至于黄生好的尸首,却是只能放在那等巡捕过来验看过了才能搬动。而因为谢衍押林独有去衙门的缘故,巡捕们也来的很快。听严谨大略说了一番后,这些巡捕也只能静默不语。
一边是死了的苦主,家里也没什么关系的;一边却是林县令的亲戚,今儿个一早就升到了巡捕司副押司职位的林阎王。如果是放在往日里,又或者是换个地方,只怕这事不被林阎王反咬上一口就算不错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既然有谭纵这位大人物出面了,自然就不需要他们多事了。几个巡捕只是又询问了下附近的街坊邻居,简要的将笔录弄好了,又让大伙画了押,那边联系好的义庄工人也过来了。而同时到的,还有被谭纵派过来帮忙的王坤云。
本来像黄生好这等家在无锡的人是用不着义庄出面的,自有家人为其收尸。但黄*瑶这会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能指望她,所以谭纵才吩咐让义庄过来收尸。毕竟人死为大,早点让尸首入棺才是正经。
跟王坤云两个人将这些事做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头。黄*瑶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一次,只是见到黄生好的尸首,却是又哭晕了过去。严谨和王坤云两个大男人对此毫无办法,只能任黄*瑶继续躺了回去,直等巡捕说结案了才找了辆马车来将黄*瑶送回宅子去。
到这个时候,一切事情虽然繁琐的很,但都还算是顺利。但等一行人在一个好心巡捕的帮助下回到了黄家的宅子的时候,却是出了点问题。
黄家的宅子在无锡县靠北边的甜水巷里,进了门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大概也就二十来平米的样子,院子的一角种了棵玉兰,长的不小,几乎齐屋高了。原本这个时候正式玉兰花盛开的季节,但是明显看的出来这玉兰树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因此不管是花型还是别的,都很是差强人意。
整幢房子是用红砖翻新过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在部分位置抹了些灰膏,却还裸露出一大片的红砖来,弄得一幢屋子一片红一片白的,很是难看。
屋子里也乱的很,不过倒也算正常。黄生好本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青皮,家里又没个婆娘收拾,自然是要脏乱差一些了。
把黄*瑶在床上放好,王坤云又去外头寻大夫过来给黄*瑶诊治,还要去寻个牙婆过来照顾黄*瑶,因此就又花了不少时间。只是等王坤云带着牙婆和大夫回到黄家的时候,却发觉不知道怎么的,严谨竟然站在门口跟外面的一群人正大眼瞪小眼。只是严谨显然很是不屑,只是将手里的刀出了半鞘,就把外面的人吓住了。
严谨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突然说了句:“这些人是来收屋子的。”
“恩,恩?”谭纵两个“恩”字明显是两个不同的声调:“你说他们是收屋子的?什么屋子?黄家的屋子?”
“没错。”严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由地就现出了几分狐疑的表情:“这些人手里拿着黄生好生前写下的借据,说是将屋子折价一百两银子。若是到今日不还的话,便要用那幢屋子还债,上面不仅有黄生好的签名还有他的血印。”
“折价一百两?”谭纵只是听到这几个字就忍不住冷笑出来了。
如果是别的价格,他或许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是一百两的话,他却不由自主地就把这笔钱联想到了林阎王答应给黄生好的彩礼:不多不少,正好也是一百两。有这个数目摆在这里,时间上的凑巧都不用去说了,就算是用脚趾头去想谭纵也能知道,整件事情必然是那位林阎王挖好的坑,就是为了坑这黄生好的。
至于林独有的目的,从现在来看,应该就是黄*瑶没错了。只是若不是昨晚城外那一战,黄*瑶的前夫婿那位文副押司怕是也不会死,这林独有又能怎么走后面的计划谭纵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谭纵也没必要去了解地这么清楚,只要知道是林独有挖的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