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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为什么会选择我给的答案？】 </p>
昆仑山八宝云光洞，停云房的角落，灵娥正抱着自己纤细的胳膊，思考这个很有人生深度的问题。 </p>
她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自己在师兄心底，到底是哪般定位。 </p>
抬头看去，太极图盘旋之下，那名中年道者被阴阳二气紧紧束缚，从脚踝捆绑到了手腕，嘴都被堵上了…… </p>
就听大法师道： </p>
“师弟，直接打杀了这白泽，是不是有些浪费？ </p>
不如将它收入咱们人教，它不是妖帅吗，修为境界也算不错，看家护院也是好的。” </p>
那中年道者唯一能活动的便是脖颈，此刻连忙点头。 </p>
李长寿却沉吟几声，言道：“师兄，这不太好吧。 </p>
这位道友好歹也是上古十大妖帅，当年能跟妖帝、鲲鹏同桌而饮的上古大能…… </p>
让妖帅去给咱们看家护院，对咱们人教的形象不太好，会被人觉得咱们太过自大。” </p>
大法师点点头，正色道：“这般考量倒也不错，虽然妖帝已经陨落，但该给强者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p>
要不问它一声，兴许他愿意呢？” </p>
李长寿笑道： </p>
“白泽，洪荒少有的高雅之士，定宁死不屈，这个都不用多问。 </p>
还是杀了吧，成全了他与上古妖庭同生共死的名声。 </p>
倒是可以留住他一半元神，封印进宝珠，还能当个活着的历史书来用。” </p>
中年道者双眼瞪圆，眼底满是血丝，面容无比悲愤。 </p>
灵娥差点笑出声，她仿佛都能听到这道人无声的呼喊： </p>
‘是人不是！你还是人不是！求求你做个人吧！’ </p>
之类的。 </p>
大法师又道：“这般粗糙的处置也不太好，毕竟他身上没业障，而且有瑞兽的名头……” </p>
“可惜，”李长寿满脸惋惜地摇摇头，“这只瑞兽早已经化形了。” </p>
大法师啧了声：“化形之后就有了人样，直接当做食材，确实是会影响咱们道心，先天灵兽据说满身是宝呐。” </p>
那白泽浑身颤抖，眼角有泪光闪烁。 </p>
大法师沉吟几声，又道：“要不，让他进兜率宫中做个老童子？” </p>
李长寿道：“那咱们人教的门槛，岂不是又过低了些？世上这么多生灵，都想得咱们家的圣人老爷庇护，这也是一份因果，老爷应该会不喜。” </p>
大法师点头表示认可，叹道： </p>
“也对，咱们人教也无需这家伙出谋划策，有师弟你就足够用了。” </p>
李长寿：“师兄，法宝人这种事，当事人其实是有点介意的。” </p>
“哈哈哈哈！杀了杀了，一了百了。” </p>
大法师大笑几声，手指一抬，朝着被太极图倒吊在半空的白泽额头点去。 </p>
白泽眼角滑过两滴泪，一边疯狂摇头，一边让身体在阴阳二气的束缚中，竭尽所能地颤抖。 </p>
“那个！” </p>
灵娥看到自家师兄在背后打的手势，果断站了出来，小声喊： </p>
“大法师，不如让他开口说句话吧。 </p>
人族有个俗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此次也只是威胁了咱们人教、协助了上古妖庭余孽，若是他肯将功补过嘛…… </p>
咱们也可拿他当个典型，给那些妖族做个表率呢。” </p>
白泽顿时对灵娥投来感激的目光。 </p>
李长寿左手在背后竖了个大拇指，灵娥脸蛋红扑扑的。 </p>
这还是少有被师兄夸赞的时候呢。 </p>
大法师探出去的右手隔空一划，白泽嘴上的阴阳二气立刻消失不见。 </p>
这妖帅此刻也是气极，张嘴就是一句：“谁说要宁死不屈了！贫道屈！贫道这次现身就是想屈！” </p>
李长寿皱眉道：“师兄，这当真是白泽？” </p>
“应是抓错了吧，”大法师摇摇头，“好歹也是洪荒前辈，竟毫无气节，打杀了吧。” </p>
“两位，两位人教高徒、圣人弟子，莫要这般折磨贫道了！” </p>
白泽禁不住声泪俱下，“贫道安排人去度仙门送玉符，就是想提前与人教有所接触，尝试能否和解。 </p>
贫道愿为人教看门护院，只求人教收留，勿要再挂念抹杀贫道！” </p>
李长寿和大法师对视一眼，这对师兄弟顿时……露出了差不多的微笑。 </p>
大法师道：“道友，我有少许不解，你一直躲着就是，也不会有人对你动什么念头。 </p>
为何非要相助陆压？ </p>
若非你指点陆压，我便是凭太极图，也无法测算出道友的踪迹。” </p>
“唉……” </p>
白泽幽幽地一叹，言道：“当日陆压去寻贫道，贫道本是想避开。 </p>
陆压当时黑气缠身，死劫已降，贫道曾答应妖帝护他周全，就帮他破了此劫……” </p>
“哦？妖帝？” </p>
李长寿笑道：“道友似乎隐瞒了什么，若真是因与妖帝昔日情分，或是答应过妖帝，道友说这话时，妖帝二字的口吻不应是这般轻淡。 </p>
就仿佛，早已想好的说辞。 </p>
看来这位道友言语不实，师兄……” </p>
“是御日女神，是御日女神！” </p>
白泽目中满是无奈，惨然一笑，叹道： </p>
“是陆压母亲曾救下过贫道性命，妖庭覆灭前夕，御日女神已知妖庭与人族一战必败，故将这个小太子托付于贫道，让贫道救他三次。 </p>
贫道如今已救了他三次，与陆压两不相欠了！ </p>
之所以说妖帝而非御日女神，只是不想女神声名为此事所累，怕人背后说闲话。 </p>
哪怕没有陆压这回事，待水神道友修为再有突破、凝聚功德金身，又怎么会放过妖族出身的贫道？ </p>
凭水神道友的性子，怕是要抹杀一切于天庭、于人教不稳之事。 </p>
贫道也是借陆压之事与水神过招一二，水神竟能想到借天道之力消磨群妖耐性，这确实是贫道此前疏漏之处，更觉得差了水神几分，这才决意现身。 </p>
若水神今日寻不到贫道，贫道当真就要躲去混沌海中保命了。” </p>
这番话说的，已是无比真挚，简直让闻者落泪、听者伤悲，重点突出了那种前路一片灰暗，不得已而出此下策的无奈。 </p>
只是…… </p>
“师弟，”大法师有些疑惑不解，“你为何要抹杀一切于天庭不稳之事？” </p>
李长寿嘴角一阵抽搐，低声道：“这位道友在心底构想的吧。” </p>
白泽顿时一怔。 </p>
大法师笑道：“说来也对，白泽道友怕是误会了点什么。 </p>
就师弟你这般性子，若非老师给命令，除却赚功德之事，其他怕是什么都不会管。” </p>
白泽不由有些懵，下意识问道：“若非心怀大志，水神道友何必苦心经营，与截教交好？” </p>
李长寿：…… </p>
“这个算意外吧，大概。” </p>
毕竟第一次遇到赵大爷的时候，赵大爷说要跟他结交，他是极力拒绝的。 </p>
“那，水神为何要创立海神教？” </p>
白泽定声道：“海神教不过五六座庙宇时，贫道就用神通时不时探查，道友当日在海神大典现身，蓄意与龙族太子敖乙结交……” </p>
李长寿幽幽一叹：“我如果说是被一群巫人擅自做主为海神，被塞了一堆香火，想去解决他们时，又被龙族撞上，刚好敖乙还认识我，只能被动反击…… </p>
呵，也没人信吧。” </p>
“那，”白泽皱眉道，“故意引诱群妖汇聚妖升山？” </p>
李长寿淡然道：“想夺灭人剑，又不想放走那些业障大妖，总归是想要多一些功德，只能引更多业障大妖过来了。” </p>
“算计西方金蝉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