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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花尽独自一人上了路,花辞——
花尽不知道她去哪儿,不问,问了花辞也不会说。
她总觉得,从那个武馆里出来的人,各自的泥沼都很深。
她平生很少坐大巴,这是难得的一次。
其实挺舒服——
座位很软。
旁边的人人热心,不停的问她要不要吃零食。
唯一不同的是,有很多食物的味道,还有孩子的哭闹声。
到了目的地她才发现,唯一的优点就是座位软,其它的,没了。
下了车,郑欢来接。
这个地方,离邺城有一千多公里,也不怕楼西洲那么快就发现。
所以郑欢倒是敢素面朝天。
花尽却没有,武装着。
上车。
花尽摘了口罩。
“小姐,这两天你去哪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别废话,走。”
“哦。”
车子到达一个很普通的居民楼,一共才十五层,他们住在一楼。
这个小区,以前可能算中上,现在连中下都算不上,楼已经很旧了。
一进去——
“鸡不是你那样炖的,小火慢慢熬,不要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佐料。”楼岳明在教池也做饭。
一楼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院子,院子里没有花,长时间没人住,也没人打理。
“要不你来?”池也回。
“我要是能来,我还需要你?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能不会做饭啊,这年头不会做饭的男人,哪儿讨得到老婆。”
“你儿子也不会,他不是讨到了?”
“谁说我儿子不会。”楼岳明反击,“我大儿子很会做饭,等我回去教我小儿子。”
“那等你有命活着回去了再说。”
楼岳明没吭声,但是看他的样子,他好像真的很想下地来干点什么。
他坐在轮椅上扫视着这房子,眼中是回味带着几分……复杂。
花尽看到了。
她冷脸上前。
在楼岳明前。
“谁让你到这儿住的?”
一句话让气氛变形。
池也继续捣鼓着鸡,厨房还没收拾好,就跑到院子里来做,宽敞,舒服。
“丫头,不要有这么大敌意,我还受着伤呢。
”
花尽腮帮子鼓动,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转头走了。
郑欢跟着。
楼岳明捂着胸口,其实胸口的伤不深,肩胛
骨的伤才深。
想了想,他兀自笑了——
这丫头,并没有想要他的命。
“哎,不要倒酱油。”楼岳明又喊了句,“拿回去。”
池也把酱油拿回去。
楼岳明下巴往锅里一指,“多炖会儿,你去街上买点红枣枸杞什么的,一起炖。”
“楼叔,你补身子呐。”
“给你家小姐补补,我嘛,顺便也补补。”
池也嗤笑一声,“那您看着点火,我去买。”
“嗯。”
他走了。
楼岳明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退了下去……
…………
这个房子花尽并没有住很久,只有三年。这是部队当年给的抚恤金后,妈妈全款买的。
因为想着有院子,就选了一楼。
这儿的痕迹几乎已经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
它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样子,只有屋子的轮廓还在。
第二天早上,花尽被一阵整齐洪亮的口号声给惊醒。
她没有起床。
睡在床上,却能感觉到那一群鲜活的生命力,穿着绿色的军装从街头跑过时的雄风。
这种声音她听了很多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