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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不远的车上，聂铮直到封筱筱上车，才将视线收了回来。</p>
刚才，他差点就有冲动，想要过去。</p>
幸而，克制住了。</p>
看刚才的画面，有筱筱，顾沉和翁千歌——一如当年，他在暗中默默的看着她，她的圈子里，从来没有他。</p>
聂铮甚至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时间从未流逝，筱筱还是当年的筱筱，而他，也从未进入过她的生活。</p>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p>
没有他，筱筱的生活，就该是刚才那样。</p>
这一刻，聂铮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在筱筱之前，任何事上，他都不曾想过退缩。</p>
嘁。</p>
聂铮轻嗤，果然，人人都是有死穴的。</p>
而封筱筱，就是他的死穴。</p>
司机问着：“聂先生，走吗？”</p>
嗯。聂铮颔首，开口都是气音，仿佛疲倦至极，“走吧。”</p>
＊</p>
顾沉开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对了，问题在翁千歌身上——她今晚很安静。</p>
这样的安静，在他们之间，是很少见的。</p>
每次他们在一起，翁千歌那张嘴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虽然说，翁千歌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挤兑他、惹他生气。</p>
但是，她这样安静了，顾沉反而不习惯。</p>
顾沉看了眼翁千歌，翁千歌靠在车窗上，神情恹恹的。</p>
顾沉不放心，“顾太太，坐过来点。”</p>
嗯？翁千歌掀了掀眼皮，“干什么？”</p>
“过来。”顾沉蹙了蹙眉。</p>
他这口气，惹的翁千歌不高兴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顾沉，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靠你养着？”</p>
呵。顾沉轻笑，“难道不是？”</p>
“你！”</p>
翁千歌秀眉竖起，腾地坐起。</p>
“顾沉，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爸领进家门的，要不是我爸，你有今天吗？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没有我爸，你还是个小混混！是个小乞丐！”</p>
嗯。</p>
顾沉点头，“说的没错，因为翁叔叔我才有今天，所以，这跟我怎么和你说话有关系？”</p>
“你……”翁千歌语滞，脸红脖子粗，她怎么连吵架都吵不过他？</p>
翁千歌冷着脸，“我没有工作吗？我怎么就靠你养了？”</p>
“对。”</p>
顾沉点头，握着方向盘的样子很悠闲。</p>
“顾太太当然有工作，工程设计师，一个月开多少钱？能让你开跑车，拎限量款爱马仕？”</p>
“你！”</p>
翁千歌气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p>
看她这样，顾沉皱了眉，再开口，语气缓和了很多，“好了，别生气，你也是个女人？就不会好好说话？”</p>
嘁。</p>
翁千歌想到他在外面的女人，顿时火冒三丈，“是我，我不是女人！那顾总告诉我，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啧，你见多识广的，肯定清楚。”</p>
她这话里有话，顾沉皱了皱眉。</p>
勾唇轻嗤，“过奖。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p>
他连否认都不否认？</p>
翁千歌突然来了脾气，他妈的，这么些年了，这口恶气，她不想再忍着了！</p>
毫无预兆的，翁千歌解开安全带、蹦了起来，扑向顾沉。朝着他的脖子，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p>
“啊……”</p>
顾沉猝不及防，躲都来不及。</p>
顾沉方向盘一打，急踩刹车，堪堪将车停在了路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