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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梅一听,二话不说就给请进了屋,一边往堂屋走,一边喊道:“老宋,李村长来了!”
十分钟后,吴一梅家门口的雪地上留下了李大奎离开的脚印,他朝着李梅家走去。
可李村长走后,宋有才冲着吴一梅吼道:“你脑子有毛病啊?啊?他当村长?这不得把咱们老百姓往火坑里逼?”
“老宋,你张能耐了,干对我大呼小叫的!”啪的一声脆响,吴一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宋有才就骂道:
“你瞅瞅你这个熊样,靠着一亩地你还能发了不成?你看看秀兰他们家,男人有本事,闺女也能赚钱,我……我吴一梅真是瞎了狗眼跟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过一辈子……
那青苗费好歹也有三四百快呢,要是答应了明年开春选举投他的票,这……这白送的三百多块钱……你咋舔着脸敢冲我吼的?
啊?过年吃啥?人家都在办年货,你去办啊……你咋不去啊!我看那,今年过年就吃你的肉!”
宋有才眼瞅着自家婆娘骂着骂着也没招她摸她一下,竟然说着说着就坐地上哭起来了,还边哭边骂。
“俺……俺倒是说啥子了这是,又是哭又是闹得,弄得好像俺打你一样!”宋有才就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上,他自己啥也没说,就闹这样。
吴一梅突然止住了哭声,一蹦老高:“你这跟打俺有啥子区别?你还不如打死俺呢,你瞅瞅今儿就吃了个萝卜块,人家秀兰又是肉又是菜的,你咋不去学学人家!”
“哎……俺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闹了,想让街坊领居看笑话吗?”
宋有才是呆不下去了,指不定火一上来还真把她打一顿,哪回外头是她惹的事儿,就说上回吧,她就见钱比看着亲爹还亲,硬是让他去要青苗费,结果倒好,被人打了,医药费还是有粮给垫的,也不知道村长有没有给报销。
想着,宋有才披着厚衣服就出门了,朝着宋有粮家走去。
陈双正揉揉吃撑了的肚皮回屋去,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陈双去开门发现是大伯,赶紧给请进屋里:“大伯,你吃了没?”
“吃过了!”宋有才有气无力的说着,陈双一看他就没吃饭,赶紧去厨房用猪油和榨油剩下的油渣子烧了个茄子端上桌。
“大哥,你这是咋了?又跟嫂子吵架了?”宋有粮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秀兰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屋去了。
“哎……我这日子过的也是累的很,就来讨一杯酒喝喝,村上也没其他人说得上话!”
宋有才长叹一声,宋有粮赶紧招呼陈双去打酒,晚了,老陈家可能就关门了。
陈双应了一声就拿着酒瓶子出门了,宋有才是目送着陈双出门的,等陈双离开后,他在问道:
“听说恁家小双会种菜?”
“可不是吗?”宋有粮一听这话,他心里头就得意。
“有粮,你……能不能让小双也教教俺……你也知道你嫂子那脾气,大哥现在年纪大了,出去打工也没人要,想继续下矿,还得改年龄,又不认识熟人,哎……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宋有粮一听,教技术?这事儿他可做不了主,本来宋有粮就没弄明白自己的闺女咋就想起了用朔料布保温种菜这事儿,要是问他,他可真还做不了主。
宋有粮略带为难的说:“大哥,这都是小双想的点子,要不等他回来问问她?”
宋有才迟疑了半晌才点点头。
陈双裹着军大衣,一点寒冷的感觉都没有,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竟然身上还有些细腻的热汗呢。
刚进门,就听见大伯说起了李大奎挨家挨户给送青苗费的事情,还问宋有粮有没有收到李大奎的青苗费。
陈双疑惑,他这不还是怕蹲大牢啊。
“让人给他投票,不给投票,青苗费另一半就不给了!”
“这样啊,这李大奎这不是威胁吗?”宋有粮很吃惊。
陈双把酒瓶放在桌上,转身去洗酒盅,她想着,李大奎这招也真特么绝了。
自己家反正过的现在算是个风生水起,她坐看李大奎垂死挣扎吧,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理他?
陈双把酒盅放在桌上,又热了几个馒头端上桌,这才准备离开,却不想被大伯叫住。
“小双,你大伯想跟你学种菜的技术!”宋有粮说道,就看女儿答应不答应了。
“其实没啥子技术,就是朔料布保温,最重要的还是得起早贪黑,咱家的蔬菜不用农药,又没虫子,都是我一个个抓的。”
陈双实话实说。
这话倒是让宋有粮震惊了,闺女还抓虫子,这得有多用心啊。
可这话搁在宋有才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不想教就不教呗,他中了大半辈子的地,也种院子里的菜,就没听说过抓虫子的,一瓶杀虫剂一撒不就得了?
“啊,这样啊,看来小双真是挺辛苦的,大哥你真有福气啊!”
宋有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举杯跟自家兄弟干了一杯。
跐溜一口酒下肚,宋有粮笑着说:“可不是吗,俺家闺女又孝顺又懂事,还能干,跟儿子一样!”
“哈哈!”宋有才笑了,但是笑的很勉强,放下酒杯笑着说:“有粮,这闺女家家的最终还是不能跟儿子比,有句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啊!”
“嗨,俺都想好了,凯凯和小双到时候那么一撮和,这不儿女双全了吗!”
“呦,这点子不孬,真不孬,到时候喝喜酒都不用给两份儿份子钱了!不孬的很……”
宋有才笑着开玩笑道。
“可不是吗!”宋有粮两杯酒下肚,满脑子就混沌了,全都是美好的未来,他这辈子以前可没啥盼头儿,现在好了,真的好了,……儿女双全,这就是最好的。
宋有才看着自己的老弟,自个儿本来是郁闷得慌来找他说说话,看着他高兴地跐溜一口,又是跐溜一口喝的那叫一个开心。
宋有才这才感觉到,有些事情打心眼里知道,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法比。
没想到,平日里只有高兴才会喝两盅的宋有粮竟然没醉,宋有才没事也是小酒咪咪,他倒是醉了,回去的路上,硬是拒绝宋有粮送他,说他没醉。
可宋有粮看着那雪地上歪歪扭扭的脚印,他叹了一口气。
“爸,外边冷,快进屋!”陈双喊了一声,可见父亲老脸通红却叹了一口气说:
“小双啊,其实你大伯人不坏,要说不好的地方也就是你大娘攥的紧,如果咱能帮帮他,就帮帮!”
陈双当然明白意思,她知道大娘喜欢贪小便宜,但是这位大伯还不错,就算有小毛病也是因为大娘老喜欢闹,他也是没办法。
唯一的儿子把又不正干,喜欢赌,陈双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毒瘾的人,因为她的亲生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每一次赌输了回来,就打骂她母亲。
母亲带着她一个人种地,好不容易有了收成,却被那个赌鬼老爹给偷出去卖掉换钱继续毒。
以前,陈双不懂,但是经历了太多,她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不是娇生惯养惯出来的?
她陈双可从小只有母亲疼,谈不上娇生惯养但是她只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别人的家父亲就能那么宠着闺女,而她呢?还要挨打。
这也就是母亲离婚的原因,也是陈双经历了几十年的阅历后总结出来的经验,现在,她就算再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也不恨他了。
因为是他造就了陈双现在的性子,也造就了她前世看不得人家好的嫉妒心,直到如今,陈双觉得其实一切,都还好,不是吗?
“爸,我没说不帮,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大伯要是真的想学,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让他去学啊,这又不是造飞机大炮!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大伯根本没那个耐心去管理大棚!
再说了,大伯赚再多的钱也不够堂哥赌的不是?”
陈双说道,转身关上门回了房间,宋有粮叹了一口气。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陈双就去了二号大棚,陈双给它定了个位。
因为昨天刚施肥,今天得浇水,大棚里面的蒸馏水都顺着朔料布滑落下来,无法全方面对突然保湿。
还别说,陈双觉得这大棚里可真暖和,一进去就得把军大衣脱掉。
陈双开始打水灌溉,这一忙活就是一整天,中午是陈秀兰给她送的饭。
趁着吃饭的功夫,陈双母女二人还聊了一会儿天。
“妈,你也听见了,你家男人啊,不愿意去办年货,怕花钱,哼,那我赚了钱都留着看喽!”
说着说着,陈双嘟着嘴故作生气的说道。
“你这话,啥男人不男人的,小丫头家的嘴里就不能说话注意一下,再说,你爸想省着钱还不是因为想给你们俩办事儿,这事儿,我咋能不知道,他不愿意去,咱来去呗!”
“哎……”陈双叹了一口气,往嘴里扒拉着饭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你们也不用操心这些事,我能赚一毛钱就能赚一百个一毛钱,一千个一毛钱,这是本事,不是钱不是钱的问题,爸也真是的,这都省到骨头缝里了!”
陈双嘟囔着,夹了一块紫炒笋瓜片塞进嘴里。
“别管他,咱娘来明儿去赶集办年货!”陈秀兰笑着说道,陈双很快就吃完了两个馒头一大碗笋瓜片,把空碗和筷子递给陈秀兰后,继续灌溉。
这种菜头一天施肥,第二天灌溉是冲淡化肥,这样才能营养均衡,如果当时就浇水的话,会导致影响无法均衡,而且还会造成营养流失,这就是为什么陈双第二天才来浇水的原因。
忙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八点多,陈秀兰都准备来地里找人了,陈双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看的陈秀兰和宋有粮是一阵心疼得慌:“小双,下回干活你告诉爸一声,你一个人咋行?”
“爸,我行着呢!”陈双笑嘻嘻的说道,坐下来就吃完饭,这晚饭一下子就吃了三个馒头,两碗稀饭,一大碗茄子。
其实,陈双早就累垮了,双手在睡梦中都在抽搐,她做了个梦,梦里头梦见大哥回来了,帮她打水浇地,一亩地不到半天就完工了,他还夸陈双能干。
陈双做梦的时候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