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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雷诺比起他的那位曾曾祖父,驰援号角堡又接回矮人的拉尔夫雷诺差远了。英明神武的拉尔夫一手开创了圣艾迪安城的黄金时代,福及子孙,也祸及子孙。周边的大小贵族妒忌的两眼发火,打又打不过,干脆编出一段堪称法兰克开国以来最耸人听闻的八卦。污蔑高贵的雷诺骑士和矮人尼娜铁砧私通,然而这真的是谎言吗?吉姆自己都说不清。
尼娜铁砧是个寡妇,拉尔夫雷诺刚巧也死了夫人,尽管两人之间种族不同,身高差距将近一尺半。仍然堵不住吟游诗人那张破嘴,哪怕在圣艾迪安城里面某些下等酒馆,类似的黄色段子照样满天飞。
要怪就怪雷诺夫人至死没能给丈夫留下后裔,拉尔夫又不正式续弦,反而认领了一位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这位私生子就是吉姆雷诺的曾祖父。拉尔夫本人身材挺拔,有着将近六尺的身高。可吉姆仅仅五尺一,也就比女人高了点,传说曾祖父更矮。
现任雷诺男爵最大的爱好是刮胡子,而非按照法兰克贵族的审美,留一把静心保养的络腮胡。吉姆不敢蓄须,因为那样会让他看起来,呃,更像个矮人。男爵小心隐藏了力大无比的事实,放弃了少年时惯常的战斧,改用合乎形象的战锤。这把战锤重十斤,长两尺,算是双手战锤。但男爵单手便能配合盾牌持握,用好事者的话说,又一个像矮人的明证。
男爵打死不承认有半点矮人血统,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尼娜铁砧。听到瓦兰铁砧收复了号角堡,男爵表面上装作不高兴,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他巴不得铁砧一族赶快走,从圣艾迪安消失。如此一来,便没人会再絮叨他曾曾祖父和矮人女族长那点破事了。
对抗异教徒是关乎信仰的大事,男爵也派表弟统率一支上千人的部队参加会战。两个月不到表弟就带着残兵败将打道回府,带来了战败的消息。
形势急转直下,男爵再也不希望矮人走了,他甚至考虑过拉下脸给远在号角堡的瓦兰写封信,请其回来统率步兵队。尼娜比朝令夕改的男爵稳重得多,也出乎意料的对吉姆有耐心。她好言安慰了长时间没登门拜访的男爵,女族长表示只会带走两百名青年男性去建设号角堡。
听着尼娜的意思,仍会留下大部分族人,其中包括全部的矮人妇孺,这是把圣艾迪安当家了,
矮人兵民不分,必要时无论性别全民皆兵。男爵稍微松了口气,庆幸之余慷慨捐赠了一笔物资,算是送给瓦兰的礼物。他不敢多呆,在女族长慈爱的目光中早早告别。
男爵和尼娜都有着绿色的眼睛,纯黑的头发。两人相似的不只这一点,呆的越久他就越觉得尼娜是自己曾曾祖母。别的不提,单单尼娜对他那好的出奇的态度就很可疑了,矮人是以倔脾气著称,跟和蔼可亲半点不沾边。
如今尼娜走了半个月,雷诺男爵已经开始在祷告里加上了女矮人。
男爵跪在家族的私人小教堂中,对圣母像画完泰拉之矛,双手合十两眼微闭。贵族的悼词无非是几句话翻来覆去,了无新意,可是今天男爵的祈祷多了点内容。吉姆的随从侍卫看着男爵颤颤巍巍从教堂里走出来,两眼圆睁目不斜视。随从喊了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只好牵着马跟在后面,男爵往前走了很久才猛地站住,问侍从城里还有多少粮食。
当天中午,圣艾迪安城门大开,矮人赶着马车,骑士在前面开路,车厢里堆满了补给。为首的正是吉姆雷诺,男爵要去援助他的死对头,在两百年间龌龊不断的伯纳德公爵。
如果有人质疑吉姆的决定,男爵都会告诉对方,一位须发皆白的天使降临教堂赐给了他神谕。不管听众怎么想,男爵肯定是坚信不疑。否则也不会出手就是五十大车,并且亲自带队,雷诺男爵是来真的。
阴云仿佛无边无际,走了三天都没看到头。勒高夫称得上坚韧不拔,也是个很好的领袖,部下宁愿跟着他在泥泞中挣扎都不往旁边看一眼。跟踪的突厥人第二天就没了影,异教徒又想占便宜又害怕恶魔,首鼠两端只能败兴而归。但法兰克人也付出了代价,当晚宿营便有几个人一睡不起。
大家围着死者听勒高夫干巴巴的说了两句,把毯子往上拉盖住脸就算是办好葬礼。疾病如影随形,咳嗽声此起彼伏,玛露希露和勒高夫是少数几个走路不喘气的。这天仅仅走了五里多路就被迫中止,在一座被遗弃的风车磨坊休息。从堆小麦的底部到固定巨型风扇轴承的顶层都挤满了人。
特殊的待遇仍然延续,阁楼留给玛露希露和骑士老爷共享。
“大人,我们应该往东边走,见到阳光弟兄们会好很多。”侍从爬上楼专门提意见,想必是被下面的普通士兵推举为代表。
“然后被异教徒割了喉?我可不这么想。”勒高夫喝着酒囊里的饮料,身上散发着股长期没洗澡的汗臭味。
“大人,有不少士兵都生病了。”侍从手扶楼梯,靠墙而坐的玛露希露能感到年轻人在微微的颤抖,显然侍从也是病号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