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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川狠狠捏捏她的脸，“傻子！”</p>
他又何尝不庆幸，她那么勇敢，勇敢地找到自己。</p>
有了她最初的坚持，才有了两人现在的亲密无间。</p>
“燕川，我想把我娘也带走。”</p>
燕川一愣，随即很快就明白过来。</p>
如果流云的母亲地下有灵，是不想葬入魔鬼的坟墓边上的。</p>
她一定深恨这里，希望彻底和这里划清关系。</p>
“好。我让人……我带你去迁坟。”</p>
“好。”</p>
流云母亲的坟墓很偏，据说是暂时安置，等老拓跋死后再迁。</p>
时值深秋，草木衰败，流云和燕川站在低矮的坟头前，周围静谧一片，偶有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响起。</p>
流云缓缓跪下，燕川撩袍挨着她，也跪下。</p>
“娘，我带着燕川来看您了。您看他是不是很俊俏？”流云眼中有泪，脸上却有笑。</p>
燕川缄默。</p>
他感谢这个女人，忍辱含羞生下了流云，给了她自保的天生神力，在流云最初的生命中留下了善良和单纯，让她能没心没肺地长大，虽然憨傻，却不至于痛苦。</p>
“娘，我要带您离开这肮脏的地方。对不起让您等了这么久。”</p>
“我原本想带您去大蒙，但是后来我反悔了。您若地下有知，也不想离开故土吧。所以我让人给您找了一处峡谷，有山有水，冬无严寒，夏无酷暑……”</p>
“娘，我过得很好。如果您记挂着我，那就放心地走吧，去投胎，要投胎到富贵人家，再也不要受到此生的磨难。”</p>
“娘……”</p>
流云帮母亲迁完坟后病了一场，可是她依然支撑着病体扶持叔父的儿子上位，然后拖着未曾痊愈的身体，和燕川一起离开。</p>
拓跋部落，她一刻都不想多待。</p>
拓跋贺奇因为弑父被杀，拓跋贺若和拓跋贺兰被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北方苦寒之地。</p>
但是这些，和流云都没有关系了。</p>
“喝口水？”燕川看着流云干裂的嘴唇，把一杯蜜水送到她唇边。</p>
流云微微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躺回去，道：“我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簸散架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骑马？”</p>
“骑马就不用想了，到了中原都城或许吧。”燕川慢条斯理地道。</p>
他们现在要回去接燕念回大蒙，至于燕淙，就留在中原呆着吧。</p>
“我已经痊愈了！”流云气得扁嘴。</p>
“别扁嘴。人家美人这般风情万种，你么？呵呵。”燕川毒舌地道。</p>
“昨晚谁说我最好看？”流云冷哼一声。</p>
与其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不如相信白日见鬼。</p>
“在床上，你永远都最好看。”燕川道，眼神邪魅地看着她，语气像拐骗孩童的拐子，“来，告诉我，现在想不想变好看？”</p>
“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