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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才是他这几天一直纠结的事情。</p>
他恨蒋嫣然，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离开，死后都不要和他在一起。</p>
那这个意思，是不是她只要有机会，活着也会离开？</p>
他到底哪里做得还不够好，让她生出这样的退意！</p>
苏清欢把蒋嫣然拉起来：“你是皇后，皇帝还站在你身边。你就这样说跪就跪，会让他手足无措。”</p>
燕云缙连连点头。</p>
苏清欢都感受到她的尴尬了，刚才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p>
蒋嫣然道在她身边站定，低头道：“夫人，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p>
看到燕云缙诚惶诚恐的模样，她不是不内疚。</p>
这件事情是她自以为是，考虑不周，燕云缙生气是情理之中。</p>
虽然生气他把苏清欢请来，但是听着他把他自己放到那么卑微的位置，唯恐自己离开，蒋嫣然还是深深、深深地被刺痛了。</p>
因为爱，所以卑微。</p>
她蒋嫣然是骄傲，是要脸，可是也不会把自己的骄傲凌驾于心爱之人的身上，尤其那个人，爱她成痴，不能自已。</p>
燕云缙没想到，他关了蒋嫣然几天，在苏清欢面前，蒋嫣然竟然还能先开口维护他，顿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p>
“那说说你干了什么。”苏清欢道，态度公允，没有偏袒的意思。</p>
蒋嫣然整理了下思绪后道：“我生燕淙和燕念之前便已经知道，一个孩子胎位不正，恐怕有危险。生孩子原本就是一只脚踩进鬼门关……我担心我有个三长两短，燕云缙没法活下去，便留了一封绝情的遗书……人死如灯灭，我不愿意他余生沉浸在悲伤之中，宁愿他忘了我……”</p>
这些事情，燕云缙自己也能想明白，只是他没有听到她亲口讲出来，便没有那么震撼和感动。</p>
其实他爱的女人不爱他，这件事情性质多么严肃！</p>
可是他现在还能这样平静地说话而没有把她弄死，是因为这几日，他真的也想了很多，能想到她的苦心。</p>
但是那样也不行啊！写出来的白纸黑字，那是她不喜欢他的铁证，像一根芒刺一般，深深地扎入燕云缙心中最软最疼的地方。</p>
他之所以叫苏清欢回来，是因为这几天他都疯了。</p>
她不爱我，她说的是真的；她爱我，她是为我着想……这两个念头势均力敌，日夜不停地对战，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p>
他就是要在苏清欢面前，逼出蒋嫣然真正的心意。</p>
虽然无论结果是什么，燕云缙都不会放她走。</p>
燕云缙真是太委屈了，无人诉说，只能找苏清欢——这是他认为的，唯一一个能治住蒋嫣然的人。</p>
他本以为，蒋嫣然这么骄傲的性格，不会上来就当着自己的面解释清楚。</p>
可是她却说了出来，这让燕云缙百感交集，几乎想要落泪。</p>
她果然，还是爱自己的。</p>
情到深处是卑微，明明孩子都生了两个，他却还在想她到底爱不爱自己这样的事情。</p>
燕云缙感到自己十分可笑。</p>
可是他太爱了，爱到没有自信，爱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