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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没事了吧。”他乖巧地靠在苏清欢身边道。</p>
“没事。”苏清欢笑眯眯地给他盛了一碗粳米粥推到他面前，又拿了个鸡蛋替他剥，“今天还得进宫读书吗？”</p>
“今日不用去。”世子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流油的咸蛋黄拌在粥中，“我还去城隍庙找小乞丐们玩。”</p>
苏清欢动作顿了顿，斟酌着道：“锦奴，娘给你说的那些丐帮什么的，都只是文人写来娱乐的，并不真的有用。你切莫因为这些，耽误了正事……”</p>
她有些后悔给他讲射雕。但是金庸的书，对3到99岁的男人，无不深具吸引力，一旦开了头，别说世子，就是陆弃都得磨着她讲完。</p>
世子笑笑：“您放心吧，我有分寸。您不是还给我讲过康熙大帝的故事吗？您说过，那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p>
苏清欢讶然又惶恐，“那就算是真的，你现在也太小……你若是想做什么，还有你表舅和父王的人……”</p>
“我知道。”世子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情绪。</p>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娘，桂姨娘怀孕了。”</p>
苏清欢手里的粥碗险些跌落在地。</p>
“白苏，”她强装镇定，对旁边站立伺候的白苏道，“你去再切一盘咸鸭蛋来。”</p>
白苏称是退下，懂事地带上门。</p>
屋里只剩下世子和苏清欢两人，她才开口：“锦奴，你怎么想？”</p>
“我？我应该高兴，毕竟这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世子道。“可是娘，我，我还有些失落……其实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p>
“你等等。”苏清欢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你父王身上的毒解了？”</p>
世子猛地睁大眼睛：“难道您没给我父王解药？那……”</p>
“没有。”苏清欢眼神幽深，“而且我确定，别人也不会有解药。因为我师傅，一直没有离京。当年那毒，是我师傅调配的，被程家的人要去，以我为条件。但是我不知道，程家与你父王有什么冤仇。这件事情我问过我师傅，他也不知道，并且嘱咐我要给你父王解毒……我有私心，不想给他。本来我想让你表舅查查，后来忘了这事……”</p>
“可是，您已经给我解了毒。”</p>
这下轮到苏清欢大吃一惊了，“你怎么知道？”</p>
世子道：“那个山楂丸子味道，和我之前之后吃的都不一样。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偷偷问了表舅，他告诉我了。我就以为，您也给了我父王解药。您的私心……为了我吧。”</p>
“嗯，毕竟你还小。等你有自保能力之后，我再给他解毒。我骗了我师傅，说我会给……”苏清欢有些艰难地道，“但是我不后悔。锦奴，在我心里，早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我很自私，我害怕你父王有了别的儿女，你又不再身边，把本来该给你的关注关爱都分散给了别人……”</p>
她知道，现在京中贺长楷布置了许多人力保护世子，也对他的未来寄予厚望。</p>
但是世子终究没有承欢膝下，回忆抵不过现实的温暖。</p>
贺长楷年纪不小了，对孩子会越来越喜欢，若是王妃或者其他人生出了孩子，怕是会宠在手心。</p>
“娘，谢谢您。”世子靠在她肩膀上泪流满面，“我有自保能力，也能保护您。解药您早点给我父王吧，弟妹也是我的助力，我更不想，表舅因此跟您生了嫌隙。他都对我父王，是真的敬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