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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一行人马拦住了去路。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铁盔,一缕缕红缨迎风飘动,身穿玄黑铠甲,腰间是制式长刀。是骁果营的衣服,定睛一看,中间那人的铠甲格外艳丽,骑着高头大马正在人群中华耀武扬威,是令狐行达!
听说司马德戡在窦建德击败之后回到江都,宇文化及正是在令狐行达这狗腿子的帮助下杀死了司马德戡,吞并了骁果营的兵马。
靠着亲手杀死隋炀帝和对付司马德戡两项投名状,令狐行达被宇文化及任命为骁果营新的统领。不过这统领如今也是有名无实,毕竟骁果营的主力早就被窦建德消灭得差不多了。
可是,再是断了牙的老虎,也是上过战场的骁果营,如今他们虽然仅仅是几人过来拦截,身边的卫队能斗得过他们吗?宇文禅师心中闪过不安的情绪
“宇文公子,数月不见,你的变化真是令人惊叹啊。”令狐行达出声,他看得出,虽然马车里坐着两个身份尊贵的女人,但是眼前这帮人的真正主心骨是宇文禅师。
今早他突然接到手下人汇报说软禁着的几人逃走时,他甚至来不及骂看守的兵丁喝酒误事,带着人骑上几匹快马便要拼命将他们追回来。从拂晓开始一直晌午,他带着人一刻不停地跑出了几十里路,终于是在窦建德军营附近拦住了他们。
“你也不遑多让,令狐统领。”宇文禅师轻轻放下马车的帘子,看着令狐行达,冷冷地回答道。宇文禅师的这话带着几分嘲讽令狐行达的意味,几个月前在龙船上,正是令狐行达领着人把宇文禅师母子二人带到大殿,并亲手缢死了隋炀帝,后来他又背刺老领导司马德戡,坐上了骁果营统领的宝座,当真是一个背主小人。
其实宇文禅师预计过有可能会被追上,所以让王显尽量靠近窦建德军队的方向跑,但是又不能太靠近窦建德的人。
这本就是赌,可是不曾想到这令狐行达本就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碰上这种事情直接当机立断,带着几个人就追出来了,宇文禅师谋算多时的计划,难道就要如此失败了吗。
出逃之后若是再被抓回去,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令狐行达听见这话,不曾言语,他也还记得,当初的宇文禅师还仅仅是个瘦弱的孩子,虽然敢于正面和宇文化及对话,可终究还是个不成气候的潜力股。
一晃几个月过去,他令狐行达已经一跃成为宇文化及势力中的重要人物,算得上是风光一时。他自己的变化就够大的了,可是看见眼前的英武少年,哪里还有当初的稚气。他记得宇文禅师好像刚刚满十三岁吧,若是有人说这宇文禅师是个成年男儿,令狐行达都不会怀疑。
所幸自己将他们拦住了,拦住了就好,他们也就只有十多人,人数与自己相当,还要分心保护马车里的贵人,自己手下可都是骁果营出来的老兵,上过战场的,对付几个在长安养尊处优的卫队子弟想来还是稳妥的。
实在不行,只要拦住了他们,后面的大部队早已经出发,很快也能追来。
令狐行达这般盘算着,随即抽出了腰间佩刀,阴狠地说着:“你们是主动跟本统领回去,还是我们把这些人全部放倒之后,再请你们回去呢?”
宇文禅师看了一眼身边骑着马的王显,南阳公主卫队加上他总共只有十人,人数过少不能构成威胁才被宇文化及留下了,甚至这些人平时主要学的功夫都是防御性的,净是些在危难时刻帮南阳公主挡刀子和保护人的本事。
可是如今情势危急,令狐行达肯定不只带了这么点人出来,后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现追兵,只能尽快解决掉眼前的令狐行达一行人才有一线生机。
身后的帘子突然打开了,梦儿探出头来,远远地望见了令狐行达,吓得缩回去跟南阳公主说什么去了。
随后,南阳公主也从马车上出来,瞥了一眼拦在前面的人,狠狠地看了一眼令狐行达之后。她来到宇文禅师身边,替他整理衣襟,温柔地说着:“禅师,你是个好孩子,这几个月你的长进为娘都看在眼里。”
“母亲”,宇文禅师叫了她一声。
“你心中如何想的,便放心大胆去做吧,大不了便是一死。”她轻轻笑着,随后扫视周围,在每一个年轻人的身上都驻留几秒,似乎做着告别。
随后,她看向王显,拱手说:“王显,这十多年鞍前马后地跟着我,你也辛苦了,今日再劳烦你一次。”
前方拔剑挺直着上身坐在马背上的汉子颤动了一下,他回过头来,对着南阳公主行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南阳公主重新登上了马车,她知道,自己和萧皇后此时的唯一作用,便是躲在一旁不要添乱子。
王显对着身边的年轻人们说着,“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公主殿下好吃好喝好酒招待着咱们,如今到了回报恩情的时候了。”
随即,他举起手中长剑横在头顶,厉喝一声,身后的年轻人们也是如此,他们大声地呼喊着为自己壮胆。
他们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也不是京营那帮废驰训练的兵痞,在王显的带领下,平日可没少受苦。
可是平日的训练毕竟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南阳公主此等人物一生也不曾遭遇过如此场面,卫队中净是些理论家,不曾有机会实践,如今,到了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了。
宇文禅师站在马车边上,见到这场面,他心中也豪迈了几分,南阳公主不曾要求他也回到马车,一方面是知道他最近几个月一直加紧训练,有一定的防身本事,另一方面大概也是觉得今日在劫难逃,有些绝望了吧。
他不愿意就此放弃,终归要战一场。
既然如此,那便战斗吧!
宇文禅师抽出马车边上的长剑,这是他爹宇文士及的佩剑,前些日子他一直用这把剑练习剑术,如今终于是要带着它真正饮血了,就是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
王显开始吩咐具体的任务,三个年轻热人被他留在了马车的三个方向上防范偷袭,马车的西面则是交给了宇文禅师。
王显自己则是带着剩下几人主动向令狐行达一行人冲去。
对面几人坐在战马上,马脚不停地往后蹬着,似乎卫队们的血性也激发了他们的战意。
马背上的骁果营兵丁们也抽出长刀迎战。
王显主动找上了令狐行达,剩下的几人也各自找上了自己的对手,很默契的一对一。骁果营剩下几人则是冲着马车杀来,他们知道,只要拿住了马车里的人,一切都将结束。
几人团团围住了马车,各自找寻自己的对手。
宇文禅师对面,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已经下马,步战有些施展不开。
看着一步步靠近过来的士兵,宇文禅师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嘴里泛出些甜味,挥动长剑,主动迎了上去。他的力气很大,这是王显说过的,他要发挥自己的优势。
可是那人一个闪身,便轻松避开了宇文禅师极具力道的一击,脸上的表情好似宇文禅师的动作在他面前是慢动作一般。
他嘴上还说着:“宇文公子,你这种达官显贵家里的纨绔子弟,居然也要同我这军户比比手下功夫么,还是早早让开道放大爷过去,公主和皇后老子不动,用你的侍女给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哈哈哈。”
宇文禅师一击不成反被他一番言语讽刺,心中愤怒更甚,这一次不再使出全力,而是迅速地一剑刺出,直指他的胸膛。
这一次他没有再躲,而是迅速抬起手臂,手中长刀自下而上,生生拦断了宇文禅师的攻击。
刀剑相接的脆响传来,宇文禅师被震得有些后退,险些握不住剑,右手虎口处他更是传来阵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