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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乍听,立刻呆住:“娘的,那褚望该不是趁乱逃跑了吧?”
就有跪着的几个大胆村民道:“那人右眼出血,应该是瞎了,连滚带爬地逃出庄院了!”
苏瑞尚一听,暗叫一声惭愧,喊道:“追!”刚才他心系女儿、甘甜和秦慧秀等人的安全,尤其是秦慧秀,是他们踏破铁鞋觅得的重要人物!不料一个疏忽,竟是让褚望那个家伙趁机走脱了!
也怪苏澜和甘甜的骑术过于精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时间,卫兵往外一拥,沿着山道上下找寻,结果在鸡爪岭坡下一棵树旁发现了一个扎着金色绣花针的眼球!上面筋肉牵绊,想是被褚望自己给扯下来的!对自己都这么狠,这褚望可真是个狠人!
右肩中了将军的精铁弹丸,右眼又被秦慧秀绣花金针刺中,眼球都被扯了出来,成了独眼龙;之前还被刀疤脸崔达伤了腹部,这样身受重伤的褚望,按说是跑不了多远的,可是卫兵翻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不由疑惑,难道这家伙上天入地了不成?!
却说枫叶园,经过一个早晨的搏杀,此刻已经是胜负已分,尘埃落定。枫叶庄园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村民,还是陶家仆人,全部都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苏澜飞身下马,跨前一步,一把从人堆里揪出一个人来。这人肥矮敦实,满脸横肉,正是陶家的内管家陶蜢儿!之前,正是这个老虔婆将秦慧秀推倒在褚望的脚旁,置秦慧秀于死地!
苏澜冷冷地道:“甘甜,你可知道这是谁?”
甘甜“切”了一声道:“一个矮冬瓜,我管她是谁!”
苏澜的重剑冰凉凉、冷飕飕地拍着陶蜢儿的脸,笑道:“你忘记了那个陶蝈儿吗?这就是他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美如天仙,赛若貂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着颠倒众生的绝世美颜的夫人!”
“呕!”甘甜作势呕吐道,“母猪赛貂蝉,我呸!”
“口味太重,熏死个人!”苏澜收剑道,“陶蝈儿死了,这个老虔婆可有一肚子货,回去好好审审!”
忽然甘甜身后的秦慧秀眯缝着眼睛,哽咽着道:“好好审审,我秦慧秀到底是谁?我爹娘是谁?我从哪儿来?我是怎么到了这里?”
苏澜心中一滞,不由得惺惺相惜,道:“秦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审出个所以然来。”
陶蜢儿早就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卫兵举着个插着金针的眼珠来报,褚望人间蒸发了!
苏澜立刻跨上马背,飞奔出了庄园。甘甜还载着秦慧秀呢,也紧跟上来。苏瑞尚赶紧命令一队卫兵骑马跟随。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一轮红日把鸡爪岭沟沟坎坎照得分外通明。
苏澜和甘甜等人沿着山道来回跑了好几趟,又派人拉着绳索探到鸡爪岭下。
不一会儿,探下鸡爪岭的卫兵带上几个人来,有之前苏澜派到不孤园、有邻园和丰泰园报信的五个卫兵,还有就是刀疤脸崔达。他们之前同属将军麾下,自然熟悉得很。
苏澜赶紧问道:“崔大哥,三个庄园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
崔达道:“这几个兄弟刚到我们丰泰园,炮就炸响了,天眼也大开,好在事先得到了报信!就是上面的有邻园来不及接信,大家慌乱了一阵。不过张进庄头真是厉害,一身劲装,巴掌宽的大刀都抽出来了;还有张轩他娘,也是抖着一把长枪冲了出来,他们夫妻二人后面还跟了十来个青壮后生,准备和人搏斗!”崔达赞不绝口道,“我竟然是个眼瞎的,不知道张进夫妻是练家子!他们一出现,有邻园立马安定!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苏澜微笑着直点头。她曾听甘甜说过,张进是个武林高手,但不知道张轩的娘也是练家子!这夫妻俩还真是深藏不露!
崔达道:“如今三个庄头在下面安抚民心,张进还亲自带着人巡逻。我跟着这几位兄弟正在顺着坡道往上搜索,又遇到你们往下搜。不过,小姐,我们没有发现褚望,倒是发现了这个!”说着他拿出一个鸽蛋大小的闪着金属特有的寒芒的精铁弹丸。正是之前苏瑞尚打在焦华的眉心,又从焦华的眉心穿透脑袋,钉进褚望右肩的一击双响的利器!
苏澜还在狐疑,这褚望难道飞天了不成?就听得从松鹤庄园的方向,传来女子的怒骂声和男人的喝斥声。
苏澜一凛,难道褚望这么快的时间就跑到下面的松鹤庄园去了?想着,立刻打马旋风般就往山下冲。甘甜带着秦慧秀自然是紧随其后,崔达也跳上一个卫兵的马背,紧紧跟上。
不一会儿,苏澜等人就冲到了松鹤庄园。只见门口处,两个婆子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姑娘。她正盖着绣花锦被,半躺半挺着身子,嘴里不干不净不停地咒骂。不是陶玉又会是谁?
旁边,李旺等人骑马拦在门前,不许陶玉他们跨出一步。
苏澜没有下马,而是纵马往岭下又跑了一段路,沿途四处张望,并未发现褚望的踪迹。她勒转马头,对卫兵道:“即刻返回松鹤庄园,里外再仔细搜索一遍,看看有没有褚望!”
说罢,一马当先,往松鹤庄园飞奔而来。
刚到庄园门口,李旺纵马过来报告道:“小姐,松鹤庄园男女老少尽数被抓!都在庄园等着您和将军,可是这陶小姐满嘴喷粪,污蔑我们卫军侮辱她……还有这位也在旁边帮腔!”说话间,曲英从人堆里扭出一个人来。
只见他身穿大红织金牡丹花缂丝长袍,头戴羊脂玉竹节样式的玉簪,腰间鞓带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玉珏、玉佩,玉坠,脚蹬麂皮皮靴,一看就是个有钱烧包的公子哥。他大约二十多岁,五官立体,尤其是眼睛有些凹眍,满是恣意狷狂、邪魅不羁。他面色黧黑,还有几条浅浅的海风雕刻的抬头纹。
另外,他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屁股下巴!
苏澜一看此人,愣怔了一下,马上恍然大悟。她知道为什么褚望会人间蒸发了!
李旺凑近了,低声道:“这人跟陶玉在一间屋子里鬼混,被我们当场给堵住了!”
苏澜点点头。果然蛇鼠一窝!
苏澜是女扮男装,又骑在马上,陶玉一下没有认出来,依然在担架上骂骂咧咧:“苏瑞尚一个小妾养的贱种,竟然敢公报私仇,半夜派卫兵围堵我家庄园……”
苏澜了了一眼甘甜。甘甜还有什么不懂?冲着陶玉的担架,“啪”地就是一鞭子,把陶玉的绣花锦被打得稀碎,担架也被打得四分五裂,唯有陶玉跌落尘埃,却分毫无损。可她还是吓得杀猪般嚎叫起来。
甘甜道:“若是你愿意嘴巴当粪瓢,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跟苏澜久了,自觉不自觉地,甘甜行事说话的风格都在向苏澜学习。
这时,苏澜的举动格外令人奇怪。
只见她骑在马上打量了周围的卫兵,没有见到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冲着李旺和甘甜道:“我有件急事,去去就来。你们在这里顶着!”说罢,扭转马头就往岭上的枫叶庄院而去。
苏澜打马进了庄院。在一个角落里,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她冲他一点头,骑着马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苏澜下马,对跟来的人道:“甄琥,这里的监视任务你完成得很好。下面你要去另外两个地方。”说着,对着甄琥的耳朵说了两个地址,又从袖口,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一张千两银票和四张画像,道,“这是对你的奖励。这是李善和秦忘,实际名叫单立和汪清。他们是海盗,非常狡猾!你要格外当心!另外两个是海盗头目,仇四和仇阳父子。更是狡猾歹毒!我这里有个东西,方便你远距离盯梢。”说着,从马鞍旁边的袋子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望远镜,教了甄琥基本的操作方法。甄琥拿着望远镜往远处看了一眼,立刻激动地大叫一声。
苏澜笑了,道:“你有时间摆弄这个宝贝。现在趁人不注意,赶紧下山。褚望现在很可能就在单立或者汪清的家里。”
甄琥要退还银票,道:“小姐,我有这个……”
苏澜道:“望远镜。”
“小姐,我有这个望远镜就心满意足了。银票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