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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墨修对造沉天斧有所迟疑的时候,就知道造一把沉天斧不是这么容易的。
但这会听后土点明,本来就提着的心,就越发的紧。
抱着那坛玄冰镇着的酒,慢慢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其实以何苦的聪明,在知道墨修下熔浆造沉天斧前,还给我这么一坛子酒,还让他帮我用玄冰镇着,就这有点离谱。
神念也好,术法也罢,能存在的前提,就是施展这个术法的人在。
何苦给的不是一坛酒,是提醒我备一个信号。
如果玄冰还在,一直没有熔化,就证明墨修没有事。
一旦玄冰熔化,或是直接消失就证明墨修有事了。
我这会心口慢慢压紧,盯着熔浆中的不时沉浮,用蛇身将熔浆翻上来,蜷缩在熔浆之中,想炼化自己身体的墨修。
并没有时间去理会后土。
可她却在一边幽幽的道:“现在就这么紧张,后面怎么办?道家炼丹还要七七四十九天呢,你以为造一把沉天斧,让熔浆将有无之蛇的血肉慢慢烘化,慢慢烧成石块,就是一下子的事情?”
我听到这里,手指在酒坛上抓挠了一下,扭头看着后土。
她藏身在那银须织成的细密如纱的网中,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带着柔和的悲悯:“这至少也得七天吧,得慢慢熬。”
她说到这里,扭头看向我道:“一旦他的身体被炼化,就不再是条有无之蛇了,你可知道?”
“那会是条什么蛇?”我抱紧着酒坛子,盯着后土,呵笑道:“你一直在瞒着我这些消息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后土在那银色的纱网后面,轻声道:“我没有见过。”
“是吗?”我眼睛余光扫过她,确定墨修还在那里没动。
这才扭头盯着后土:“你知道那段顺着建木上天界的记忆是谁篡改的,对吧?”
那她到底知不知道太一已死?
后土毫不在意,只是低喃的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有证据吗?”
我差点被她逗笑了,她一个从神魂化出来的上古时期的神,居然找我要证据。
双手捧着那玄冰裹着酒坛,解开黑袍,贴身抱着。
七天啊,造沉天斧要七天。
我也落过熔浆中,那种灼热感,根本就不是被开水烫一下,或是被火苗突然燎一下可以比的。
当然凡体也不可能长久的感觉到那种痛苦,大概落在熔浆中没几秒就直接死了吧。
可墨修是条有无之蛇,要在这里面煎熬七天,那种痛苦又有谁知道。
我没有再理会后土,她却驱着沐七朝我靠近了一点:“你猜到了什么吗?”
“没有。”我盯着墨修,想了想,引着飘带,将自己护住,悬于空中。
这样脚不会踩着炙热的石头,也有个地方可以坐着躺着,虽然要费神一直引着飘带,但我现在本来就精神紧绷着。
墨修要在熔浆中煎熬七天,我也要在这里看上七天。
而这个数字,还只是后土的估计,或许是那条本体蛇,原先造沉天斧,用的就七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