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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二十一年五月中旬,一艘大明海船抵达大阪港,船上使团在日方人员的接待下前去伏见城。此时伏见城中张灯结彩,各路大名受邀前来旁听和谈,仪式十分隆重。
对于朱后山、熊广泰和季桓之三人来说是第二次来到日本,与上次大不相同,上次来是作为战俘被关押在监牢,而这一次却在日本的军政中心城市住上了奉行为他们腾出的整洁官邸,但仍有一点和坐牢是一样的——那就是空间太小。倭人本身个头就不好,又因为地处狭长岛国的原因,总是尽可能地节省空间。尽管大阪、伏见建设得已经足够奢华,但在大明人看来,还是难免显得有些器小,城池规模上远不如北京城,城内的屋舍不管是每一层的高度还是长宽都令他们感觉有点束手束脚,倒不是说走路都会磕到头那么夸张,就是感觉环境有点逼仄狭窄,幸好装饰物不多,否则更让人感到憋闷了。
而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某些那方面需求较强的人就受不了了。熊广泰因为将近一年见不到解小月,又逛不了风月场所,只能靠双手解决问题,情绪早就不稳定了。加上他们只是使团的护卫,又参加不了会议,在不懂日语的情况下,平常只能待在官邸吃喝然后发呆,而且吃的还都是素食,偶尔才有一两条鱼,除非和尚尼姑,否则这种日子谁受得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只顾着吃喝拉撒然后发呆。除了熊广泰,另外三人在伏见城这段时间,潜心学习日语,目前已经能和当地人进行较为简单的交流了。当然他们学日语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不被沈大将军忽悠得太惨。而在对当地有了较为充分的了解后,朱后山告诉熊广泰:“听说因为两国和谈的仪式甚重,除了各地的诸侯外,日本各界的名人都来到了这里。其中就有游女吉野太夫。”
游女吉野太夫【*】到底是个什么鬼熊广泰不清楚,但一个“女”字他是听得真真的。“什么游女?”他提起了兴致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朱后山的这一句话令熊广泰感动得要哭了。自从他们相识结拜以来,大哥就对他好色的秉性颇有微词,从不赞成他混迹烟花柳巷,这一回居然说出了“去了不就知道了”这种话,那是破天荒头一遭啊,不用多说,大哥带头,小弟岂有不从之礼?
当然,熊广泰不知道的是,朱后山之所以难得同意一次,除了看在他憋得慌的份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哥说的那名游女卖艺不卖身。
于是,在大明使臣沈惟敬在天守阁里舌战群“武”、大展拳脚的时候,沈将军的护卫们人在伏见,嫖到失联。
四人在太夫的小室内喝着清酒。尽管和风音乐刺耳令人不适,但为了欣赏吉野太夫的舞姿,他们还是忍了。
眼前的太夫身着一身红色和服,舞步缓慢矜持,而上身动作优雅的同时却又有一丝挑逗意味。在明国人眼里,太夫个头不高,长着一副精致的五官,显得小巧玲珑,颇让人有种想将其掬在手中的冲动。而那个年代游女或者说艺伎还不像后来的江户时代那样满脸涂着厚重的“白灰”,花得像只鬼一样,吉野太夫只是略施粉黛,最多是唇上一点红比较惹眼,其天生丽质并未被过多的妆容所掩盖。
稍后,吉野太夫缓缓合上扇子,退回数步,慢慢垂首蜷坐下来,这才表示一支舞罢。
熊广泰端着酒碗早已看得呆了,胳膊酸麻都未察觉,原本半碗酒,几乎被他的口水盛成了一整碗。
李密对风尘女子并不感兴趣,他瞥了眼二哥,看见他在嘴下的那只酒碗,忙将脸扭过去。熊广泰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擦擦嘴,把那半口水半酒水的混合物随意地倒在了托盘里,用干笑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吉野太夫装作没看见,脸上仍摆出亲和的微笑。
朱后山知道二弟露怯,称自己需要方便一下,起身顺便将熊广泰也拉了出去暂时告退。
太夫的侍女自然趁这会儿将熊广泰的酒具撤下,换一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