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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迟疑，连自己不能视物的情况也顾不得了。</p>
一下冲上前去，还未进得门去，却率先摔了个跟斗。</p>
原先掌心的伤口似乎又被碰得裂开，手心里一阵的温热，伴着丝丝的痛。</p>
我撑着还要起来，却已经有人过来将我扶起。</p>
很是陌生的气味儿。</p>
我浑身一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多谢。”</p>
转身待要走。</p>
手腕却被人拉扯住了：“圣女请留步。”</p>
圣女？</p>
何其遥远的一个词儿了。</p>
在这大岳皇宫当中，除却荣靖与福如海，恐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寥寥无几。</p>
我拧着眉头，暗暗将手抽了回来。</p>
所幸对方也是个正人君子，并没有多加纠缠，见我抽手，也就松开了。</p>
“阁下是？”我出口问询，但声音降低了许多。</p>
此地距离林染衣的绛云殿不远，我终究不愿意惹是生非。</p>
那人微微一笑，笑声终于使我产生了一种熟悉之感。</p>
但始终没有想起来。</p>
不免又是再问：“你我曾经见过？”</p>
若不是见过，也不会知道我曾为苗疆圣女的事情了。</p>
简直多此一问。</p>
那人也是个耿介性子，将我心内的话都给说了出来：“不但见过，圣女你还提剑架在李蒙的脖子上过呢。”</p>
那个从前满嘴粗话的李蒙？</p>
在青都一役，我为了帮助荣靖架空邙山，不惜利用那数万苗兵与大岳将士。</p>
而李蒙，也在其中。</p>
对了。</p>
此前就是他帮的荣靖将宋甜儿三人捉住的。</p>
荣治落败后，李蒙已归降荣靖麾下。</p>
不仅如此，连带着爱说粗话的毛病也改了。</p>
“那时情急……”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再道一次谢。</p>
李蒙爽朗地笑起来：“圣女来这里做什么？还有，圣女的眼睛……是不能看见吗？”</p>
宋甜儿方才的叫声犹在耳畔，我并不想和他叙什么旧，于是只道：“在此宫中，再无什么圣女，还请李将军慎言。”</p>
李蒙没再说话。</p>
想他该是明白了，我又要走，却听见他说。</p>
“李蒙也已不是什么将军了，只是一个小小典仪，护卫圣上安危罢了。”</p>
我回头冲他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p>
抬脚便又要朝着绛云殿的方向而去。</p>
李蒙拦住了我：“看你的打扮，现在是沦为宫女了吗？”</p>
我苦笑不得。</p>
没有圣女的称呼之后，这李蒙和我说起话来，竟自来熟得彷若多年老友。</p>
“奴才自然是一个小小宫女，典仪大人料定此时还有要事缠身，能放奴才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