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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焱打着滚从车上下来,刚换没多久的衣服又被溅得满身泥泞,他心里恨恨地骂娘,连滚带爬站起身想要寻找掩体。
他扒着车门探头四处张望,这里显然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战,湿漉漉的地上躺着好几个迷失者一边呻?吟一边打滚,重创的伤口难以愈合,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全身。他看到不远处的雨幕中凌辰轩与一个白发男正互抵着刀对峙,凌辰轩的长刀上残留着丝丝电光。
顾方焱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简直酷毙了,之前他就见过凌辰轩杵着刀拧碎迷失者的心脏,然而现在他发觉自己还是低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组织了,他们似乎总能不断突破他那渺小脆弱的三观。
凌辰轩突然转动刀身打破目前的对峙状态,失去着力点的铭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凌辰轩找准时间用刀柄猛地抵向铭的胸口,同时一个凌厉的直拳将他击退了好几步,二人顿时拉开距离。
远处的顾方焱默默地缩着头观望着,心想这个家伙果然牛逼过人,光是刚才那一招顾方焱就没看清,真是光是电是牛逼的神话啊……
铭显然不甘于就此罢休,他等的就是着一天,凌辰轩当天没杀了他,此刻他的体内流淌着王将之血,他就是想要那个严重自负的家伙感受到彻骨铭心的悔意……如果可以的话,他要他死!
军刀散发着瘆人的寒光,刀刃朝上,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抵住刀锷,这是典型的“军刀式”格斗术,只不过他此刻手中握得并不是匕首,从长度与力量上并不落下风。
凌辰轩也抬手做了一个起刀的动作,他的格斗经验远比铭丰富,可以做到真正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人再度陷入对峙,在雨中像是沉默的石像。很快铭率先打破僵局,他架着刀迈步挥动刀身,银白的刀刃斩雨成圆,刀刃水平横向刺击凌辰轩的腹部。后者举刀格挡,二者的刀刃接触不到一瞬再度分开,铭每次挥砍的部位都不相同,但凌辰轩却总能恰到好处的将其瓦解。
短短几秒双方的刀身在空中不断分离又不断契合,雨水爆开一圈又一圈清晰的涟漪。
军刀的缺陷是它的刀背要比通常的长刀较宽,在挥砍敌人时刀身往往会被敌人的身体骨骼所阻挡,而无法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所以铭每次下手都直击咽喉、腹部、心脏、手腕等要害部位,可是对手显然也预料到了这点,长刀极其灵活地截断了他必杀的攻势。
在常人眨眼的瞬间,两柄武器已经在空气中相撞多次,一窜接一串的火星在浓重的雨雾中忽亮忽暗,二人在刀光剑影中高速地交换着位置,长刀在极致的速度中挥舞成虚影。
极速的交锋中只能听到刀刃清脆的铮啸声,突然间一切都静了下来,二人面对面持刀站定,泠泠的雨幕中他们像是在荒野中决斗的武士,身影寂冷刀光肃杀,极具孤傲的剑道之美。
一道殷红的刀口悄然在铭的额头浮现,伤口细而狭长,但没有一滴血留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铭的眼角微微抽搐,他现在很恼火,因为他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的刀法,那种刀法诡异多变,刀刃滑动的轨迹像是雨丝一样飘忽不定,时而凌厉如狂龙脱匣,时而刀身又像缠绕了一层柔软稠密的丝绸,刀刃打着旋愈挥愈烈,转眼间自己身上就多出几道伤口。
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他没有此刻凌驾于常人之上的自愈能力,面对如此棘手的敌人恐怕早已落入下风。其实他现在就已经落入下风,至少在刚才的交锋中他根本占不到哪怕一点点便宜。
……如果,换一种方式呢?结果会怎么样?
铭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他重新举刀,刀尖直指对方的心脏。
“阳血的储备还够吗?可别又让我给逼出来了。”他放肆地说着狂妄的话,极尽自己的方式嘲讽着眼前的驱魔人,瞳孔如狰狞的刀刃狂舞。下一刻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雨夜中,刀光被拖动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第二轮的交锋毫无预兆地开始,彼此的身影再度交缠于刀刃残影中,这一次铭放弃了那些稳中求胜的虚招,军刀自上而下斜劈向凌辰轩的颈部,在挥刀的同时自己也暴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凌辰轩找准时机挥刀斜挑,凌厉的刀锋划向铭的腹部,但后者并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举动,刀刃切割开血肉绽放出浓郁的血花。
一瞬间凌辰轩心中一紧,身体本能后倾,军刀掠过他的颈部结结实实地划过胸口。铭的攻势不减,下一道闪电般挥出,凌辰轩向后一跃躲开那无比决断的一刀,如果躲避不及时,他的整个腹部将会被横向切开,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时明白了铭的用意,后者的每一次挥刀都无比决烈,以摧毁对方为唯一目标。这个守灵人依赖于自己超凡的自愈能力与血液优势,从原本的刀法中省去了一切关于自保的招式,这样的刀法当然所向披靡,但也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就像白刃战中的敢死队,从军刀出鞘那一刻他们就与死神为伍,怀抱着与敌皆亡的意志,他们无可匹敌。
几乎在瞬间凌辰轩就处于了绝对的劣势,他自然不会傻到与铭拼命,但如果一直避其锋芒总会发生不可逆的意外。他在僵局中且战且退,渐渐的二人的身影都隐匿于茫茫雨幕中。
…………
顾方焱呆呆地盯着远方,天际间的暴雨似乎怎么也下不尽,交织着雷声龙吟般地低吼。
在二人消失在他视线中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扬起血雾,与瓢泼的雨雾混合在一起。
他的身上隐隐作痛,那种触电般的痛楚由内往外扩散,蛰得他浑身打颤。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帮一些忙,但在大多数时候他其实都属于拖后腿的那一个。仔细想想的话好像自己从小到大在各个场景中扮演得都是无关紧要的角色,连配角都算不上,像树一样杵在帘幕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