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阴盛之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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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对你们这群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他缓缓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随手一丢。“你们看起来就像一群骗子。”

男人沉默了片刻,耸耸肩离开了。

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铭光着上身躺在手术台上,背部朝上,瘦削的身躯尽显苍白,凸出的脊柱骨清晰可见。

一名有一头灿色金发的医生手握针管,将镇定剂注入了铭的血管,后者缓缓失去意识。

金发医生对着其他几个医生打手势,示意实验可以进行。大家彼此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开始低头操作各自手中的仪器。

实验室中央的巨大容器壁缓缓展开,一名十几岁的白发女孩蜷缩在数十升的溶液中,不时有气泡自下而上浮起。女孩紧闭着眼,长发丝绸般蔓延飘动。她像是陷入沉睡的人鱼,隐匿在失落千年的海洋国度。

然而,此刻全实验室的视线都聚集在女孩身上,容器内壁顶端延伸出数根管状针头,针头犹如数条细小的水蛇逼近女孩的背部。

同时铭所躺手术台的上端设备也降下数十根针管,银色的针头闪着湛青色的寒光,每一根针芒都对准了铭后背的椎骨。

金发医生有点激动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他有着一张典型的珐国面孔,深邃的眉弓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胡子拉碴。

“成败在此一举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举着手指来回踱步,不停地自言自语,“那些该死的驱魔人打探到我们的位置,这个据点已经不安全了。”

西装男人安静地坐在所有人之外,他用起瓶器拔出一瓶香槟的木塞口,招呼着那个医生过来。

“什么?”金发医生疑惑地回头,下一刻他惊讶地睁大眼,“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跟那个小伙子坐在手术台上和罐装啤酒。”医生找了个椅子做到男人面前,“难道你连与人喝酒都要区别对待吗?”

男人没吭声,默默朝高脚杯里倒酒。

“喝完记得告诉我这酒是什么年代的。”男人向他递酒。

“难道你以为所有的珐国人都懂红酒吗?”金发医生微笑,抿了一口红酒,他湛蓝的眼睛像是大海。

“嘿!伙计们,我们该开工了,现在!”医生举着酒杯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新王会诞生在我们手下!”

他们对面,那几个医生充满仪式感地戴上白手套,仪器运转声响起,容器中最大的一根输血管像是活物一样死死插入女孩颈部的主动脉,其余的针管一排排整齐地镶入她的背脊。

与此同时,另一根输血管也插入了铭的颈部,这些针管都是特制的,它们的注射量和吸附力远超寻常针管。

铭躺在手术台上,背脊被白光照得苍白如雪,输血管的针头尖锐得叫人心惊胆战,一排排依次刺入他的椎骨,像是被剥去血肉的蛇骨,带有异常狰狞的美感。

血液交换机启动,双方的血液开始互换,殷红的血液被抽出,它们艰难地脱离着主人的身体,依附着输血管缓缓流动。

铭的后背浮现出深紫色的血管,像是无数条细小的毒蛇争先恐后地侵蚀他的血肉,由脊骨向两侧迅速蔓延。

医生们紧张地交换着目光,他们不知道这种大型的换血实验会遇到什么风险,也担心实验者会突然死掉,如果哥哥死掉的话妹妹也活不了,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寻找新的守灵人了。

“之前闯入这里的那几个驱魔人有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损失?”西装男人面部表情地品着红酒,他似乎对实验毫不关心,与面前的金发医生侃侃而谈。

“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简直一团糟,各种各样的药剂打碎了一地,而且我们还失去了一个强壮的战士。”金发医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实验上,“但以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杀手锏被那群强盗夺走了。”

“什么东西?”男人问。

“「BLUE?ROSE」。”金发医生说的是标准的珐式英语,只有这时人们才会惊觉他是一个地道的珐国人却一直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不知不觉中换血已经接近尾声,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铭后背上惊悚的深紫色血管已经无声地隐退了。而容器中的女孩皮肤逐渐红润起来,拥有了正常人类的血色。

女孩体内的大部分太阴血已经输送到铭体内,她现在已经可以称作正常女孩了,不再是那种不真实的虚白。

铭的手指微微地痉挛了一下,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这个细微的变故立刻被医生们发觉,“注射的镇定剂被他体内再生的细胞消耗掉了,他要提前清醒了。”

“天哪……”负责检查铭身体状况的医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的声音在微微发颤:“他的身体细胞在疯狂地再生分裂,它们在替代之前衰老的细胞……他所有的器官都像在新生!”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只看到铭体内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新生的细胞在不停地改造完善着他的身体,那种变态地新陈代谢速度凌驾于所有人类之上,而且还有再度飙升的迹象……这种超乎想象的再生速度甚至可以使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重获青春!

“你似乎成功了,克莱尔博士。”男人架起胳膊,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奇迹。

“这个场合你应该叫我医生。”克莱尔霍然起身,连连拍掌。“看呐看呐,多么伟大的实验,手术圆满成功!”

“控制好他的情绪,他现在对我们至关重要。”男人缓缓起身,抚平西装的褶皱。“我该走了。”

克莱尔扭头看向男人,“以后找机会再请你喝一杯,响尾蛇,喝最正宗的珐国红酒。”他扬起一个微笑,“虽然我并不懂红酒,但刚才那玩意儿喝起来就像过期的机油。”

“还有一件事。”此刻这个珐国人兴奋得就像个刚领到奖状的孩子,他指了指男人胸口的红玫瑰。“这身行头蛮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