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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拿了一个勺子,薄云深进了厨房,又拿了一个,塞到秦烟的手里,“一起吃。”
秦烟身形僵住:“我不饿。”
话一落音,秦烟就发觉薄云深一脸幽深的盯着她,脸上只差明明白白刻上“你不吃我也不吃”几个字。
秦烟迟疑着,摸出一个勺子,舀了一口鸡蛋羹,吃了下去。
薄云深这才开始动。
秦烟的手机响了,在这个病房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刺耳,几乎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的温馨。
她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江云晚。
薄云深没发现什么异样,见秦烟一直没接,问了一句:“谁啊?”
秦烟摇头,她接了电话,江云晚尖锐的哭声在秦烟的耳边炸开:“秦烟,你救救明川吧,如果你也不救他,他真的要死在看守所里了。”
……
桐城看守所。
秦烟急匆匆的赶到,大厅里,江云晚和秦时成已经到了。
看样子也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
江云晚眼尖,秦烟刚进来她就看到了,凑上来,紧紧的拽住秦烟的手臂,她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坠下来了。
江云晚的眼睛太红了,半张脸都已经哭肿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看上去毫无美感。
秦烟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时候,秦烟刚知道秦时成出轨了。
第一次见江云晚的时候,是秦妈妈举办葬礼的那天,她挽着秦时成,高调的出现在葬礼上。
她看上去比她妈妈要年轻很多,甚至是看不出来比她大多少,她抿着唇瓣,低声问:“姐姐,你是谁?”
江云晚当时面上温柔,眼底里却高高在上,带着鲜花腐蚀后的恶臭:“烟儿,你不是没有妈妈了吗,我是来给你做妈妈的。”
秦烟当时就将手里捧着的白菊花摔倒了江云晚的脸上。
她眼睫上沾着花瓣,愣了好一会儿,眼泪哒哒下坠,哭的梨花带雨,“时成,我是真心喜欢烟儿的,但是你看看,烟儿对我有多大的恶意啊?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将来不知道能不能容下明川。”
后来,秦时成就带着江云晚搬家了,搬得远远的,秦烟一度找不到。
明明是同一个人哭,但是秦烟硬生生有很大的违和感,十多年前,江云晚落下的是鳄鱼的眼泪,如今她真情实感,痛彻心扉。
秦烟用力抽回手,看向站在一边的秦时成:“怎么回事儿?”
秦时成抿了一下唇瓣,低声说:“我今天接到了看守所里的电话,说明川有畏罪自杀的倾向。”
秦烟眼皮儿一跳,江云晚近乎疯狂的接话:“他们说明川趁他们不注意爬到了看守所的二楼,自己跳了下来。这不可能,明川一向怕死,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是他的姐姐,你们在洛杉矶也相处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你应该很了解明川的性格,他怎么可能畏罪自杀?”
江云晚咬着唇角,唇瓣发白,毫无血色:“而且,明明是顾三不讲道理,是他抢了明川的酒,这件事情真的要算,也不能只算在明川一个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