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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景熙和孟瑾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祁蕴文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景熙,那眼神亮得很,快步向他走来,仿佛穷困潦倒的小乞丐奔向刚发现的金山银山。
祁蕴文冲顾景熙点点头,视线落在孟瑾瑶身上,含笑唤一声“弟妹”,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顾景熙。
孟瑾瑶颔首回应:“祁大人。”
顾景熙瞧他这副模样,约莫就知道他在想要什么了,默默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递给他:“够不够?”
祁蕴文一把接过银票,喜笑颜开:“不愧是好兄弟,还是你懂我,不过还不够,我方才看上了个小玩意儿,还差点银子。”
顾景熙问:“差多少?”
祁蕴文回道:“不多,就二百两。”
顾景熙:“?”
什么小玩意儿需要二百两那么多?
他心里这般腹诽着,手还是默默掏出二百两银票,递给这糟心朋友。
祁蕴文笑着接过银票,也非常识趣,不打搅他们夫妻,道:“谢了,曜灵,等我手头宽裕再还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继续看。”
临走前,祁蕴文还勾着顾景熙的肩膀,低声调侃一句,“不错啊,顾曜灵,越发上道了,还懂得陪小媳妇逛胭脂铺子了。”
顾景熙淡淡瞥他一眼,没有接话。
祁蕴文也不在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银票去结账,递给掌柜一张一百面值的银票,跟掌柜说:“喏,给,新账旧账一起结算,别总觉得爷会不给银子,爷还能差你这点银子?只是最近手头紧而已。”
掌柜应了声,连忙赔笑着恭维了两句,就给他清账目,又找了零钱给他,他便带上东西离开。m.
孟瑾瑶挑了盒润唇的脂膏,还有抹脸、抹手的脂膏,顾景熙去给她结账。
出了朱颜阁,孟瑾瑶忽然好奇的问了句:“夫君,祁大人家有那么穷吗?听他说新账旧账的,在胭脂铺子买东西还需要赊账?”
顾景熙含笑摇头:“祁家不穷,家底颇丰,但娶了媳妇,有人管着,不听话没钱花也是常事。”
孟瑾瑶讶然,阿宁的舅舅,她以前见过不少次,仪表堂堂,又是大理寺少卿,看着也颇有威严的样子,听阿宁说也是个宠妻的男人,身边没有通房和妾室,没曾想竟是个惧内的?
须臾,孟瑾瑶又好奇道:“那他没银子还要去买东西赊账,不怕祁夫人不高兴,不替他付银子?”
顾景熙回道:“他有私产,与别人一起开了酒楼和客栈,进项到手,自己还便是,倒不至于真的没银子,祁夫人也不会管他那笔进项,毕竟那笔银子基本上都是花在祁夫人身上的。”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
看吧,这就是男人与男人的区别。
有能力的男人,就算被妻子管得死死的,还会想法子赚钱专门用来哄媳妇。
不像她父亲那窝囊废,需要花媳妇的嫁妆,算计媳妇的嫁妆,孙氏的嫁妆被她父亲谋去填补她母亲的嫁妆窟窿,在此之前,父亲花着她母亲的嫁妆。现在父亲休了孙氏,没有媳妇了,也不知会不会再娶个冤大头回来,继续吃软饭。
顾景熙见她不说话了,笑着问:“阿瑶在想什么?莫不是也想同祁夫人管墨白那般,管着为夫?”
“我管夫君作甚?”
孟瑾瑶眼神怪异地觑他一眼,转而又说:“夫君自律,不需要我管着,且夫君各方面都懂的比我多,人生阅历也比我丰富,做什么事自有夫君的道理。倒是我,才是需要被管的那个。”
顾景熙怔住,看了眼孟瑾瑶,尽管他这小媳妇很懂事,可有时候的确需要他管着,但此“管”非彼“管”,并非是管束,而是有些事需要他来管,他若是不管,阿瑶就会艰难许多。
他莞尔道:“嗯,有生之年,都会管阿瑶的。”
孟瑾瑶仰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只有夫君管我了,若是夫君食言,就没人会管我了。”
“不会。”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伸手去牵她的小手,下了马车后没带手炉,触感冰凉,不由得皱起眉头,怎的没多久,手又凉了?
他蹙着眉:“阿瑶,手怎么那么凉?”
孟瑾瑶早已习惯,倒没觉得什么,回道:“冷的时候就这样,不碍事,这就上马车把手炉带上,方才懒得拿。”
顾景熙道:“以后仔细着些,免得着凉。”
孟瑾瑶笑着应声,拽着他往马车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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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间茶楼的雅间内。
顾景泽与孔氏在雅间内,皆无心品茶,趁着等的人还没到来,夫妻俩就开始互相指责起来。
孔氏瞪了丈夫一眼,语气不悦地埋怨道:“上次萱宜出嫁,你来喝喜酒的时候,怎的没与修明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