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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丽嘉含笑看了看还在“友好对望”的两人, 觉得差不多了。要是再拖下去,这两人非得打起来不可,于是主动出声,打破了殿内过分僵硬的氛围, 对金发的女武神问道:
“布伦希尔德, 此次的巡逻途中是否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已足够,再说就要把本就口是心非的年轻人给惹毛了, 还是让洛基自己一个人慢慢琢磨“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吧。
神后的发问结束了两人间无形的对峙, 洛基只能气鼓鼓地主动后退一步, 让布伦希尔德去往弗丽嘉的面前:
毕竟布伦希尔德是女武神的队长, 她巡逻完毕后本来就该直接面见神后,禀报情况;就算没有什么异常的话,也要报个平安。
而且洛基手上的枷锁还未完全解开, 换个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表述,就是还在“留用察看期间”。那谎言之神就更应该与身为他的母亲的神后避嫌了,避免因为亲情的牵绊而破例提前解开枷锁的情况出现。
可洛基又不想提前离去, 他是真的有件事情弄不明白,于是只能在一旁等着布伦希尔德汇报完毕:
“一切都好,没有任何异动。”
“黑暗精灵的首领玛勒基斯依然不知所踪,以太粒子的埋藏地周围空无一人, 没有外力造访过的痕迹。阿斯加德和约顿海姆之间的壁垒也十分稳定, 没有崩坏的征兆。”
弗丽嘉点了点头:
“看来冰霜巨人的确履行了当年立下的诺言。就算要挑起争端,劳菲也不要做最先开火的那个不义者。”
“辛苦了,布伦希尔德,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布伦希尔德行礼完毕后便匆匆离开了,这时,弗丽嘉这才把注意力转到自己的二儿子身上,对着洛基露出了个了然的笑容来,温声问道:
“看来你的确陷入了困惑中,我的孩子。”
洛基犹豫了一下,还是迟疑着开口,呼唤了弗丽嘉一声:“……母亲。”
弗丽嘉看着这个从小就习惯把所有事情都闷在自己心里的儿子,微微叹了口气,对洛基慈爱地招招手:
“孩子,坐到我的身边来。”
洛基依言走了过去,弗丽嘉伸手轻轻拍了拍洛基的肩膀:
“我很高兴你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前来寻求我的帮助,洛基。”
“可所有的困惑都是由心而生的,如果你不认清自己的内心在想什么,那即便是掌管婚姻和家庭的我,也无法帮到你。”
洛基当场就下意识地反驳道:“我的困惑与以上所有事情都无关,母亲,您猜错了!”
为了增强自己反驳的可信度,他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去,就好像被他过分冷静的表象一直掩盖下去的青春反抗期终于姗姗来迟了似的。
结果这看上去相当干脆利落、撇清干系的举止,却因为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乌龙而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起身离开的时候,洛基的动作实在太急躁了,他绿色长袍的一角直接扫落了桌上的酒壶。
银质的雕花酒杯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时候,发出了铿然的、清脆的声响,让洛基离开的脚步都顿了下。
——这可是向来自诩优雅的谎言之神少有失态的场面,善于用谎言隐藏自己的神灵陡然被击中了真相,最擅长令别人失态的他,也终于有了手足无措的一天。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套酒具是斯卡蒂刚刚学会使用魔法的时候,用卢恩符文操控金属,为弗丽嘉做出来的礼物。
弗丽嘉看着洛基陡然僵硬了的背影,叹道:
“孩子,如果我没有说中你的心思,为何要如此慌张呢?”
半晌之后,被说中了心事、又无法向其他人寻求帮助的洛基才不情不愿地回过身来,坐在了弗丽嘉的身边,相当后悔地说:
“我又不是故意弄坏她的弓箭的。”
他要是早知道弄坏了斯卡蒂的弓箭,会让她气得不仅不搭理他,还直接跑到地球去,又牵扯出这么一大堆事儿来,自己当初就算真的要冒着被扯头发的危险,顶着双角头盔去和山羊拔河,也要让斯卡蒂不踏出阿斯加德一步!
他越想越生气:
怎么平日里最聪明最冷静的斯卡蒂都和他哥哥索尔一模一样,喜欢上了中庭人?真是好的不学偏学坏的。
中庭那个鬼地方究竟有什么好的?不,这样开地图炮不好,那就把范围再缩小一点算了,外面的那些人类男性有什么好的?
一个看上去就是个不靠谱的花花公子,就算洛基没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他也十分确信这家伙未来的女友数量绝对可以组成一支篮球队还有得剩。
不能给人安全感的家伙,光有一张帅脸又能顶什么用?
另一个还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家伙呢,这种程度的竞争对手本来就不可能被洛基放在眼里,再加上彼得还一直都在强调,自己喜欢的人不是斯卡蒂,是个叫丽兹的人类姑娘,这无形中更是把他作为“情敌”的可能性降了又降。
可斯卡蒂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个家伙以身涉险?
众神之父奥丁在上,在斯卡蒂携带蜘蛛侠的灵魂归来、还专门为他写下了保存灵魂的卢恩符文“苏里萨兹”之后,他把蜘蛛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公平公正地看了三遍,也没看出丁点儿比自己更优秀的地方来。
当然谎言之神的公平公正程度有待商榷就是了。
好嘛,记性和忘性还有气性都一样大的洛基看来是忘了自己还在复仇者大厦等待斯卡蒂绘制符文的途中,听到彼得的解释的时候,自个儿的怒火来得究竟有多莫名其妙了: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斯卡蒂?这可是阿斯加德最美丽、最强大的神灵了,她这么优秀,你凭什么不喜欢她?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一头雾水的蜘蛛侠:???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你这个人怕不是思想有问题!你究竟想不想让别人喜欢这位女神啊?
这就是洛基眼下身兼“无血缘关系的家人”和“婚约履行者”双重身份下造就的认知冲突了:
作为斯卡蒂的兄弟,他当然愿意看到自己认可的人也同样被他人认可,一荣俱荣;但是作为婚约履行者之一,他肯定不想让别人都看到自己的宝物的闪光点了,恨不得把人藏起来,丁点儿也不露给其他的人看。
身为仙宫主人之一的弗丽嘉对洛基此次的恶作剧早有耳闻,而且她得知的信息更多一些:
就像洛基说的那样,斯卡蒂冰雪长弓的折断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意外。
洛基向来都很少用恶作剧去戏弄斯卡蒂。先不说这跟喜欢之类的感情有没有关系,就算偶尔他会去捉弄一下斯卡蒂,也会点到为止:
因为斯卡蒂和他的实力相差太大,恶作剧很少有成功的时候;她又不愿意搭理洛基,这就让恶作剧的快乐感减少了一大半了。
恶作剧的精髓是什么?那就是获得被戏弄的人又生气又无奈的表情啊。
结果恶作剧不仅吓不到人,甚至有的时候根本无法成功,被恶作剧的对象连个一纳米的表情变化都不想给你,这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什么区别,浑身的劲儿都没处使。
这次也不例外。
可就在洛基在路边设置魔法陷阱的时候,斯卡蒂刚好从他的身侧经过。
即便脚踏冰雪的长靴,可是她的脚步依然轻捷无声。和那些一有空就恨不得黏在一起、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闹起来的女神们不同,她是一名合格的猎手,是足以被称为“女武神”的神灵。
要不是刚刚有一阵迥异于温暖的阿斯加德的凉风掠过,他还真不知道斯卡蒂来了。
结果洛基一侧过头去,就看到了斯卡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改换了装束:
她没有穿战士打扮的那身镶嵌着雪白皮毛的轻甲,也没有穿那套练习魔法专用的深紫色长袍,而是穿了一条相当漂亮的、他之前从未见过的长裙。
她深紫色的长发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扎成便于行动的高马尾,而是散落了下来,甚至还有一顶银色藤蔓形状的冠冕佩戴在她的发间。
层层叠叠的轻纱在空中温柔地延伸开来,就像一抹淡淡的白云,在盛夏阳光烂漫的最好时节,晃晃悠悠地从他的眼前拂过。
哪怕是在最开心的时刻,也向来都习惯用讥讽犀利的言辞对待别人的谎言之神,也无法在这滔天而来的、过分摄人的美丽之下,说出半句恶言恶语。
那条令无数阿斯加德神族都吃过大亏的银舌头,在这一刻就像打了结似的失效了。
与此同时,洛基也终于弄明白了一直若有若无萦绕在斯卡蒂身边的、隐藏在冻得人能够失去知觉的寒意下的香气是什么:
那是来自她在仙宫住处窗外,百合花的气息。
然后洛基一个手滑,因为主人走神而不受控制的魔法早就不想呆在这个局促得要命的小陷阱里了,这不,一有机会就抓住空当,嗖一声就挣脱了洛基的控制窜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斯卡蒂背负着的冰雪长弓身上。
洛基精通魔法,而他要恶作剧的对象、也就是他的哥哥雷神索尔,用洛基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皮糙肉厚十分抗打”,因此专门为索尔准备的陷阱,魔法强度自然不容小觑。
这一下打在了毫无防备的斯卡蒂身上之后,她最喜爱的那把冰雪长弓甚至连碎裂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化作了一团朦胧的雪雾,片刻后便消失在了温暖宜人的阳光照射之下。
——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大概约等于人类女性的男朋友在她不在家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她的神仙水、海蓝之谜和腊梅面霜,然后把一整套的全色号绝版名牌口红切碎了拌进去。
弗丽嘉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今日短短半天之内叹的气的次数可能比这么多年的加起来都要多,可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二儿子甚至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看向洛基,试图引导着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是斯卡蒂信任你的表现,洛基。”
“你们两人的魔法都是由我传授的,但是她在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后,已经隐隐有了要超越我的迹象,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如果她不信任你,那么在经过你身边的时候,别说是出自你手的一个魔法陷阱了,就算你用全部的力量攻过去,也不可能伤到她半分。”
“可是你失控的魔法辜负了这份信任,也幸好她的冰雪长弓为她挡下了这一击,否则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被你的魔法命中,肯定要吃不少苦头的。”
洛基这才低下了头:“……我也不是有意失控的,我真的没想到。”
弗丽嘉又问道:“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毕竟造成的伤害永远都是客观存在的。”
“那么洛基,告诉我,你向斯卡蒂道歉了吗?”
“我当然道歉了。”洛基不情不愿地咕哝了几句。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弗丽嘉凭着处理这兄弟俩多年来的斗争纠纷的丰富经验,还是能够知道洛基都念叨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他只是针对索尔恶作剧而已,谁能够想到斯卡蒂竟然从旁边路过,一不小心就波及到了她。
弗丽嘉不愧是掌管婚姻的女神,一听就知道,洛基这次多半又像以前一样,用花样百出的辞藻堆砌出看似诚意满满的道歉糊弄过去了!
——这个态度再换算一下的话,就约等于没有丁点求生欲的人类男性,不仅把自家女朋友的口红切碎了和护肤品拌在一起,甚至还在道歉的时候伸手搅和了两下这堆东西,好让它们混合得更匀乎一点。
着实该打,十分欠揍,不打不是阿斯加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