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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她用力往回抽,手腕渐渐浮现出红痕,终于,他撒开手指,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缔结同盟往往需要印证,要做伙伴,我们先盖个章吧!”陈墨薄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牙。
“啥?”她脑海中浮现出签字画押之类的文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墨猛地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这个印章似乎盖得不够深入,不够彻底,要不要再来一个?”陈墨觉得体内蛰伏许久的顽劣因子正在蓬勃的滋长,冷漠的防御面具他带了太久,也许,是时候摘下来。
回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陈墨莞尔,来日方长,后退了一步,不再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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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安乐遭遇了太多的变故,而且每一件都和陈墨息息相关,她像做了一趟过山车,急速前进的转圈后,又重新回到原地。
他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又把她从女人变成伙伴,每一个步骤都快的让她恍然如梦。然而不管未来怎么样,付出头脑和能力,总比付出身体要好。
既然他允诺不再勉强她,在这样一间屋子如何居住便成了崭新的问题。
窗外夜色幽深,万家灯火似点点星光,朦胧而遥远。
陈墨的公寓虽然整体空间不小,但仍然是一室一厅。只有卧室安放着一张大床——她在那里度过了初夜,内心多少是带着抵触的。
同床共塌安乐是万万不愿的,难保陈墨又会出尔反尔的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她伸了伸懒腰,倒是很自觉的在沙发上窝了起来。
房间虽然有地辐射的采暖装置,但今年的冬天出奇寒冷,全城天然气都限量供应,房内的温度自然比往年都要低。
陈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安乐瑟缩在沙发上,盖着棉衣外套,娇小的身子紧贴着靠背,恨不得能钻进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他走过去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起来进卧室去睡。”
男人把女人骗上床的目的只有一个。撇撇嘴,她才不上当呢,闭着眼睛装死。
陈墨见她不为所动,俯身看去,她的脑袋缩在沙发靠垫下面,看不到表情,像是已经熟睡。他转身准备离去,眼角的余光看到夜灯上荧光的温度计,只有不到十七度的室温,又停下了脚步。
思忖片刻,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瘦弱,轻的似乎感觉不到重量,栗色的发丝顺滑的垂下,露出双眸紧闭的脸,幽暗灯光下原本的白皙变成蜜色。
继续装死还是睁眼,在她心里变成一道困难的选择题,早知道还不如刚才就坐起来反驳,她有些懊悔。
他的胸膛结实而温暖,带着沐浴乳的淡淡清香,有几滴水从头发上坠落,恰恰滴在她面颊上,微痒。等她装作睡醒缓缓睁开眼睛,人已经被他抱进了卧室,丢在了那张欧式的大床上。
她急忙翻身坐起来,“我还是睡沙发吧。”
陈墨瞪了她一眼——她总是有本事撩拨他的顽劣因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尊严。
“我不想多支付一个人的医药费,如果希望明天还能活蹦乱跳的去看你奶奶,就睡这里;如果你希望感冒发烧就随意。”
她低头不吭声,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最近神经一直紧绷,又奔波劳碌,今天吃过饭后就有点鼻音,若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自然能恢复体力,但若逞强在外和衣一宿,指不定就真感冒了。
“那你呢?”
陈墨也不回答,转身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她是聪明人,如果一定要做傻事,他又干吗要阻拦。见鬼,好像和他睡一起是多么勉强的事情!
他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一陷,知道她终是选择了留下。不知为何,心里的不满统统消失,嘴角不由温柔的一弯。
没等他说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稍稍起身,抬眼看了下表,十一点多,不算太晚但也绝对不早,这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呢?
他以为是孟行又瞎闹闯祸,于是拿起手机按了接听,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他料想不到的人。
“师弟。”透过话筒,季天雷的声音过滤后少了有几分粗狂。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陈墨面色柔和的瞄了眼安乐,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隆起小小的包。
“明天是我父亲的祭日,你能过来吗?”
陈墨想了想,每年他都是单独去墓地拜祭师父,他知道师兄因为师父的偏爱,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的邀请实在有些突兀,虽然在医院偶遇后,师兄曾提过拜祭的事情,但他以为不过是客套的寒暄。
“明天是在拳馆举行拜祭吗?”于礼,他是不好拒绝的。
“是的。”
“好,我会去。”他很久没有探望师母,趁此次机会一道吧。
听筒那边稍稍沉默了下,须臾,传来说话声,陈述的,肯定的语气。
“你带安小草一起来吧,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