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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不紧不慢从军队中踱出来,此人面色阴郁,不动声色,不过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杨玄感,慢条斯理的说:“我乃宇文述是也,玄感哪,玄感,才几天不见,不认得老朋友啦!”
“哦。原来是你啊。哈哈,你回来啦。”
“是啊。我回来了,你还是快下马,随我一起进城吧!”说罢向北一抱拳:“皇上领着大军随后也到,你随我一起面见圣上!”
“我跟杨广没什么好讲的,我的大戟跟他倒是有话说,老朋友,多说无益了,我们沙场上见吧!”
说着拨马回归本队,宇文述冷笑道:“那好吧”,也慢悠悠的退回本队。
战鼓又擂起来了,擂的山响。
两军开战了,兵对兵将对将,战在一处,宇文述从辽东带来的多是骑兵,也是隋军最精锐的部队,人数也不处下风,挥舞大刀长矛向杨军冲去,杨玄感手下多是步兵,这段时间连日征战,士兵已经疲惫,有心无力,被宇文述的大军一冲便被冲乱了,一打起来明显处于下风。
不过杨玄感的部队的确训练有素,这还要归功于李密,李密训练的好。遇到敌人冲击马上稳下了阵脚,先做好防卫马上又可以组织反击。
宇文述暗自点头,看来杨玄感这支部队还不错,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啊。此时玄纵已经跟一将打起来,乱军当中也顾不上通报姓名了,举家伙就干上了。跟玄纵交手之人,中等身材,身穿锁子铠,头戴铁盔,面色如黄纸,剑眉豹眼,小鼻子,四方口,一团精气神,手使一条独脚娃娃槊,这把兵器倒是特别,造型好像个娃娃,抓手的地方是娃娃的脚踝,娃娃的头部就是槊头,整件兵器威力都在于此。玄纵大枪挥舞如风车,这将的娃娃槊,使得也不是一般的好,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难解难分。
玄纵正打着过瘾呢,突然旁边又窜出来一将,这将也使独脚娃娃槊,长相个头上跟先前那将简直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两人其实是孪生兄弟,哥哥叫李云虎,弟弟叫李云豹,两人幼时师从高人,学了这套槊法。
这两只独脚娃娃槊可不是盖的,两人同时出手,玄纵可就盯不住了,他的兄弟万硕看到兄长有危险,赶忙也提枪上去帮忙,这样就是四个对四个,也算公平了。
可那也不是这对孪生兄弟的对手,因为他俩自小就在一起习武,再加上又是双胞胎,心有灵犀,弟弟的破绽,哥哥帮忙补上,哥哥的破绽,弟弟给解救,两人配合起来那是滴水不漏啊。
时间一长,玄纵和万硕可就盯不住了,一不留神玄纵的胳膊就被槊头扫了一下,虽然没打实,却也火辣辣的疼,枪也拿不稳了只好向后就撤。万硕一看剩自己一个,留下也是找死,也提马便跑,双胞胎俩在后面就追,张洪看到他俩危机,提马向前把双胞胎拦下了。
“休得猖狂,张洪来也!”
俩兄弟见又一个拦路虎,也不搭话,上去双举娃娃槊砸向张洪。张洪浑铁枪一举,架住俩槊,亏着张洪力大,不然自己连人带马都得被砸趴下。张洪撤枪一点,挽出七八朵枪花来从上中下三路扎向二人,两人举槊去挂,把这枪挂开,两只槊从左右同时砸向张洪的两肋,张洪一个马上铁板桥,堪堪躲过两槊,头上也冒了汗了,心道凭我自己真是万难取胜。
这一切都被吴为在旁边看到了,不好,师父再打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可自己武功不行,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这个着急啊。突然他想到我可以用箭射他们,给师父助阵,说干就干,他把背后的弓摘下来,从箭壶中抽了只箭出来,拈弓搭箭,一箭射出去,这箭奔着李云虎的面门就去了,李云虎感觉恶风不善,一闪头这箭没射中他的面门,射中他的肩膀了。他“啊”了一声,负伤了不能打了,向后就跑,只剩下一个李云豹,就凭他自己自然不是张洪的对手,见哥哥都走了,自己也抽个空跑回去了。张洪这才长出了口气,算解了围,向吴伟一挑大拇指。
从整个战局上看,宇文述以逸待劳,到了洛阳城下又休整了两天,手下兵卒精神百倍,士气正盛,这方面是杨玄感军队所不及的。
杨玄感第一次与隋军正面冲突败北了,而且败的很惨,败的纯粹,发兵已经半年有余了,兵锋已挫,战士们每日每夜的打仗,也都累了,这场仗,玄感的弟弟玄挺阵亡,死伤士兵无数,足足败出去五百里才扎下营寨。
入夜,大帐里还点着烛火,众将士在议事。
杨玄感愁眉紧锁,身上沾着血的战袍还没换下来,满脸的疲惫,镫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焦虑的说道:“诸位,现在该如何是好?”
众将领无人搭腔。
“难道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杨玄感叹了口气,又缓缓的说道:“不如我们退守黎阳,回到我们的根据地,再从长计议吧。”杨玄感摇摇头,真是英雄气短,马瘦毛长。
参军肖赞欲言又止,想想还是说了:“大帅!黎阳怕是也回不去了,据来报,隋军陈棱攻打黎阳,黎阳已经失手,太守赵怀义已经被杀了!”
杨玄感瘫坐在椅子上,“为何不早报我!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
众将士都低下了头,“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