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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那一次，看到你慢慢地从我视线中消失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想跟着你跳下去……”
凌浩沉默着不断翻动手里的衣服，两人之间一时相顾无言。直到把衣服全部烤干，凌浩才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漫长的寒夜终于要过去了。
跑到江边看了看，发现那艘游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又折回来，对陆滢道：
“咱们先找个人确定一下咱们现在的位置，然后想办法弄点东西填饱肚子。”
折腾了一晚上，凌浩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想来陆滢也好不到那里去。
可是一晚上过去了，陆滢的身体却依然很虚弱，连走路都还提不起劲。凌浩凑上去摸了一下，发现她额头滚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起了高烧。
“不行，你发烧了！必须马上看医生！”
凌浩小心翼翼地把陆滢扶起来，在她面前弯下腰，道：“我背你！”
说罢，也不管陆滢同不同意，用力将她背起来，迎着晨光，大步朝前走去。
从江面的宽度来看，两人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金溪市上游。凌浩背着陆滢，顺着江边一路朝下游走，走路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视线中终于出现
了一座横跨大江两岸的石桥。
凌浩大受鼓舞，背着陆滢，一鼓作气冲到了桥上。
桥上人来人往，大多是些挑着新鲜蔬菜进城变卖的农民。
凌浩拦住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想打听一下现在的位置。结果老大爷警惕性颇高，上下打量了凌浩一番，然后将目光停在了陆滢身上，一脸戒备地道：“你是干什么的？背上背那个女娃子是你什么人？”
昨天晚上的遭遇实在太夸张，讲出来反而招人怀疑，凌浩只得随口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我们是上云大学的学生。前两天我们去野炊，结果迷了路。我同学又生病了，需要马上看医生，不知道这周围什么地方有医院？”
老大爷又狐疑地打量了凌浩一番，感觉他不太像学生，但是见陆滢面色苍白，确实得马上就医。于是放下担子指了指桥对面，道：“医院要到县城才有，前面三里镇倒是有个诊所，是县医院一名退休的老医生开的，对付一般的感冒发烧很有一套！”
问明了地址，凌浩便背着陆滢，和老大爷一起朝着前面的三里镇走去。
经过一路上的交流，凌浩才知道所谓的三里镇原来是金溪上游某个陌生小县城境内的一个小乡镇。顺着金溪江走的话，不过几十公里的距离，但是因为地方比较偏僻，想要去金溪市的话，必须得去县城里面转车才行。
熟悉起来之后，凌浩才试探性地对老大爷提出想借电话一用。结果老大爷很是爽快地从兜里掏出了一部古老的诺基亚递到了他手里。
拨通了秦岚的号码，跟她说了一下那艘船的情况以及自己和陆滢现在的位置，然后又关心了一下程琳的消息，在确定程琳已经安全之后，凌浩才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老大爷。
按理说，已经详细地把那艘船的信息和他看到过的每个人的特征都告诉了秦岚。但是凌浩心里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有些沉重。经过自己昨天晚上那么一闹，那些人肯定不会再冒险呆在船上。那么多人，那么多条枪，一旦失去控制，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