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anxiang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兰疏影伸指,点上水面,平镜泛起波澜,水里投影的那张脸转眼间支离破碎。
她轻飘飘地说:“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你安静地看着吧,别捣乱,你能看到他们倒霉的。”
而她更想看的是这两个主角反目成仇,然后一起下地狱去忏悔。
爱情无错,但是这两个人为了自己的爱情牺牲掉式微的性命,这事,她看不惯。
天罚之眼并没有回归,南明和府内的顶尖战力都还在归墟,现在,这个小世界她是可以随意破坏的。
规则框架这东西,能毁掉一个算一个,哪怕只能让南明的力量削减一分,那也是为她添一分胜算。
所以,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吧。
……
“娘!”
青年从噩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秀雅的脸上冷汗涔涔。
他刚才梦见了归雪山庄。
那里是他的家,全部笼罩在火光里。
还有他娘,满脸都是血,跪坐在前院哀嚎。
“少爷,您怎么了?”
“可是做了什么梦,魇着了?莫怕,莫怕,梦里看见的那都是相反的,不久就有好事传来才是对的呢。”忠仆叶二憨厚地撩开帐子,伸进来一颗脑袋,见他不反对,才走进去,给小主子倒了杯茶,且当压惊。
“我娘有写信过来吗?”
叶星河接过茶,没喝,只用手心那点凉意压住心里的燥火。
梦里母亲疯癫流血的样子太可怖,他这会儿心还在狂跳,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而且不是小事,那可能会打乱他的人生计划,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叶二摇摇头。
武阳城离归雪山庄可不近呐,前日刚接到庄主的来信,下一封恐怕还要再等个六七天。
他看叶星河的眼神,不知不觉带了些长辈的慈爱,心想,少爷果然还是少年心性,在家的时候老是惹庄主生气,这会儿离家远,知道想娘了。
“派人回去看看,我……”叶星河不好在这个素来忠心的老仆面前阐述那个梦,只是疲惫地做了这个吩咐。
今夜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叶星河披衣起身,去了隔壁帐篷。
这里躺着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厉雪崖还在昏睡,他的伤很重,刺杀本是针对康王的,被他给挡了。
伤势本就难办,那股奇毒更是难倒了所有的军医,只能竭力拖着,等候更好的大夫来救治。
好在康王已经为他张榜求医,这两天陆续有江湖医士赶来,叶星河也动用了自家势力,务必要把他治好。
叶二跟在后面,煞风景地插了一句嘴:“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星河突然有点烦躁。
想讲就讲,不想讲就闭嘴,他不耐烦听这话。
他压着莫名的火气说:“但说无妨。”
“是,少爷可还记得,那位式微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叶星河脸色微变。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是药皇唯一的弟子,传说中那颗神丹的唯一知情者。
那时候,因为娘亲的命令,他亲自潜入药皇谷,找到了那个名叫式微的少女,本来还以为那是个多么清高脱俗的人物呢,原来只是一个不懂情爱的傻姑娘。
他只是随便说了点好话骗一骗她,她就答应要跟他走。
呵呵,为了他,她还拒绝了刀皇的儿子呢,真是太好笑了。
……
叶星河心里有人,一个求而不得的人。
如果注定让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那么他就要在天下万千柔情女子的胸脯上发泄那股憋闷和痛苦。
式微是这万千女子里的其中一个。
在他撬动厉雪崖那颗木疙瘩心之前,式微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哪怕她换上最昂贵的喜服,化了最明艳的妆容,人人都赞他们般配,那又如何呢?
在叶星河看来,最搞笑的就是那些人居然暗地里夸式微好手段,能哄得叶庄主眉开眼笑,肯接纳这个儿媳妇。
别扯了,娘亲看重的只是式微身后的药皇谷传承,至于这个人,在她眼里只是一颗神丹,不,绝对比不上神丹。
“少爷这趟鲁莽了,留下式微姑娘一个人在庄里,恐怕会让天下英豪看不起她……”叶二满脸愁难。
叶星河心想,你家少爷我都看不起她。
他嘴上却宽慰叶二说:“没事的,庄里还有我娘在呢,谁敢说式微一个不字?再说了,雪崖是我结义兄长,他出了这样大的事我都不来,外人又会如何说我?”
月光洒在厉雪崖苍白的俊颜上,叶星河敏锐地发现心上人睫毛微颤,他快醒了?
叶星河心思一转,将一只手放在厉雪崖的手背上,俯身上去,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我实在对不住式微。”
“娶她全是我娘亲的安排,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我……实在无力反抗,只好答应。”
“可是我心里也难受啊。雪崖受伤,我心痛万分,恨不得以身代之,可也是因为这事,我才有机会逃离那场婚宴,来到他面前……”
一滴眼泪打在厉雪崖腕上,他的手指猛地一跳。
叶星河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关于他这些年来是如何思慕一名男子,那男子却始终当他是弟弟,还为他送上新婚贺礼,祝他跟式微百年好合……
他越说越见凄婉,而叶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少爷心慕的对象,似乎就是床上这位厉少爷?!
“少爷你……”
“星河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叶星河“惊惶”地对上厉雪崖复杂的眼眸,退开,跌坐在地上。
他一手掩面,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念着厉雪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哀婉,让人听着心酸。
叶二苦笑着拍拍脑袋,最后悄然退出去,把地方留给他们兄弟俩。
“我竟不知……你对我,居然是那种感情……”厉雪崖一阵头昏脑涨,喃喃道,“可我一直,只当你是结义兄弟,我们,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