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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河忍不住,也举手站了起来,转过身,对孙军说:“孙军,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哥攻击我们的会和我们的国家啦?”
宫洁也皱了皱眉头,对孙军说:“孙军同学,赵海同学的作文里,只是为了说明奶奶没有坟墓,一笔带过火葬这事儿,你怎么能随便说他攻击会和国家呢?”
孙军的话,触及了宫洁十七年前的一件伤心往事,她不能不对孙军提出批评。
十七年前,华国的教育大革命刚刚开始,许多报刊对一些人情味比较浓的艺术作品展开了批判。
在学校里,有一位平时看不惯宫洁孤芳自赏的女教师,抓住宫洁过去写的一篇表现亲情的散文不放,把它列入了毒草当中,写了一篇批判文章。
这篇文章,引起了部分闹革命学生的注意,于是,宫洁被当成了学校里的私有主义代表人物,经受了几场批斗。
这事,曾深深地刺激了宫洁,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
孙军哪里知道宫洁内心的伤痛?他继续慷慨陈词:“如果这样的文章发表在报刊上,一定会被当作毒草来批判的!”
“孙军,你坐下!现在我只是想和同学们一起,探讨一下作文作法,临时拿赵海同学本次摸底考试的这篇作文当范本,希望你不要想得太多!”宫洁有些不快地道。
“宫老师,我前几天发表在华国日报上的那篇散文你也看了,要说选作文范本,奶奶的坟根本就没法和它相比啊!”孙军很不服气地道。
“孙军,赵海同学的这篇作文,刚好五百字,完全符合我们这次考试作文的要求。而你的那篇散文,才三百多字,我无法拿它来当范文讲解!你坐下吧!”宫洁不耐烦了。
“老师,我那篇散文,都发表了啊!”孙军急赤白脸地争辩道。
“孙军,你那篇狗屁散文,啊啊啊一大串,有什么好啊?会啊,你是藤蔓我是瓜,啊啊啊,爹亲娘亲不如会亲,天大地大不如会的恩情大——”孙小胖背诵起孙军的那篇散文来。
“孙小胖,我的这篇文章,可是发表在华国日报上的!你知道吗?华国日报,就是名副其实的会报!你讽刺它,就是讽刺和反对我们伟大的会!”孙军又给孙小胖扣上了大帽子。
“孙军,在华国日报发表个臭豆腐块,很了不起吗?我哥都在黄土上发表了头题小说呢!”赵河道。
孙军笑了:“哈哈哈——在黄土上发表小说??赵河啊,你替你哥吹牛,也不能这么吹啊!还黄土呢,你让他在五龙县人民广播电台上发表篇文章我看看?”
钱金宝也忍耐不住了,加入了孙军和孙小胖、赵河的战团:“赵河,你以为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像你哥爬墙那么容易啊?连吹牛都不会,真是幼稚!”
“孙军,钱金宝,你们俩敢和我打赌吗?如果赵海真的在黄土上发表了小说,你们俩去吃狗-屎?”孙小胖也像赵河那样,站了起来,咄咄逼人地看着孙军和钱金宝。
“打赌?怎么了?以为我们不敢和你打啊??我们和你打!如果他没发表过小说,你就去吃狗-屎?”钱金宝头脑一发热,竟然忘了赵海明里暗地踩他的那些事儿。
“好!钱金宝,如果我海哥没在黄土上发表小说,那我就去吃狗-屎!如果他在黄土上发表了小说,那你和孙军就去吃狗-屎!”孙小胖高声叫道。
补习班的同学,绝大部分是青少年男女,喜欢看热闹,是他们的天性。听了孙小胖和钱金宝的对话,便开始起哄,齐声叫道:“打赌!打赌!!谁输了,谁吃狗-屎!”
教室里,乱成了一锅粥。宫洁站在讲台上,连喊了几声安静安静,也没压住场。
孙小胖转身面向赵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海哥,原谅我,没告诉你这事!我这两天就在等这个机会!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哈哈哈,孙军,你和钱金宝吃狗-屎去吧!”
孙小胖弯腰,从课桌抽屉里的书包中,拿出了一本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刊物来。他离开座位,走向讲台,把刊物递给宫洁说:“老师,你看,这上面有赵海发表的小说!”
《黄土》编辑杨志强,在这期刊物印出来后,还没发行,便先邮寄了一本给他的老同学郑美芳。
孙小胖看不惯孙军这几天拿着发表的那篇小散文,到处显摆的样子,便把刊物带到学校,瞒着赵海,耐心地等待打击孙军的机会。
他没想到孙军和钱金宝会同意和他打赌,送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宫洁接过孙小胖递给她的那本崭新的刊物,瞅着封面道:“黄土?”
“是老师!里面第一篇就是赵海的小说。小说后面,还有编辑部的评论和赵海的照片、简介什么的。”孙小胖昂起头,骄傲地说。
宫洁双手捧着那本《黄土》,翻开,低头看去。
补习班的同学都看到了,宫洁的双手,簌簌地抖了起来。随着双手的抖动,宫洁的脸,也一下子布满了红晕,她像是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怀-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