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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臣有三年不曾见过胞弟,本打算他此番回京为他择门亲事,正好了却爹娘的挂牵,不想……竟出这种事儿!臣愧对父母、愧对皇上的一片苦心!”
皇上深呼吸一口气,料想北堂傲失身一事,一直都是战家、宫里、以及北堂家讳莫如深的事儿,事关北堂傲和战蛟的清誉,也莫怪北堂骄只言不提,只是暗示道:“朕听闻北堂大将军自幼与慕容相爷的女儿青梅竹马?”
北堂骄哭声一梗,立刻明白皇上的意思,但仍然道:“算不得青梅竹马,不过慕容丞相曾是我娘的门生,故而来过府里,算是认识。”
皇上也不想和北堂骄拐弯抹角,索性就好似闲话家常一般道:“战蛟前岁已嫁人,昨儿皇太父刚收到信儿,据说他妻主这次又怀上了双生子,皇太父可高兴了!还给孩子琢磨名儿呢!”
前岁?
成亲都两年多了!
北堂骄跪在毡垫上,微微一愣,抬脸:“战公子不是许了慕容……”战府做事果然非同一般!这边慕容家还巴巴地等着战蛟病好回京议婚,战蛟就偷偷摸摸嫁人两年多,当爹了。
“不过是长辈们想结亲议议,朝里就疯传二人要结亲。战蛟那孩子让皇太父宠坏了,要自己挑妻主,这不自己挑了个名不经传的,就和他爹爹当年一般模样!根本就没慕容家什么事儿。”
说到这,皇上还特地低道:“不过是皇太父当日开口的话,朕等做晚辈的不好意思提!”
北堂骄正琢磨皇上这意思……难道是暗示她:慕容嫣可嫁?
“说起来,北堂傲还比战蛟大些吧?”
“回皇上,略长一二岁!”
“该嫁人了,早该嫁人了!是朕耽误了他的好婚事!左相啊,朕估摸着你给他定门亲事儿,或许找对了人,他说不定脑子就回转了?”十多岁的少年看破红尘,这不是笑话吗?
“皇上教导的极是!”北堂骄一听便知是在暗示慕容嫣与北堂傲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脸顿时羞得通红,眼泪也嘎然而止,只觉得无地自容!
皇上见北堂骄骤然间红了脸,心里便没好意思起来:“若是有了人选,别有顾忌,就是朕给北堂将军指婚也使得!让北堂将军先回家!”
“臣有罪,臣教弟无方!出此丑事,家门不幸,愧为群臣之首、愧对先母先父在天之灵……”北堂骄只觉得无地自容,但又担心弟弟有不测——就是死了,这干干净净的名节也难保!
皇上连忙出言相慰:
“不是左相的错,是朕的错,都是西陵国闹得……左相切莫再自责,早早回府,将少将军找回来才是真,一个未婚的大公子在外岂能不回家!朕这心里一想这逝去的老将军就难受,你爹戎马一生,就只有你和北堂傲两个孩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儿!”
皇上话说到这儿,心里不禁也难过起来,暗想北堂府数代以来,十有六七都是为国尽忠而去的,若是北堂傲真出家,或者出了事儿,下一次出征,谁还会主动不顾一切地将孩子送进军营……
北堂骄听到此话更是泪如雨下,她爹当年去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年幼的弟弟!但皇上说得如此动容,她岂能只顾着自己难过,少不得劝解皇上几句,然后回府一面布置人四处查找北堂骄傲的下落,一面写信与各大寺院主持,待到夜深时就一个人默默垂泪。
其夫琅邪也是忧心如焚,但少不得又从旁劝解,说北堂傲吉人自有天相,甚至还搬出算命人当年胡诌的话来安慰北堂骄。
北堂骄便将今儿皇上说的话一一说与琅邪听。
琅邪只得叹道:“这可不就应了当日那道士的话儿,还记得道士说什么吗?”
北堂骄抿唇,斜瞪了琅邪一眼:“道士有好话?”她只记得他说她弟弟命带桃花,恐有再嫁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