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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远在大盛国疆域最南部的忠武将军府。一场兵变正悄然进行。
一张烫金红底请柬在日出时分,由一匹枣红色快马飞驰送之乌从山驻军营。而此时,主帅营帐中,端坐将位的凤冷夜脱去了英武肃杀的银甲戎装,换上玄色便装的他,是完全不同于先前的模样,仿佛积蕴于内的贵气和压抑已久的威仪迸发出来,修眉凤目,金玉冠高束,那是武将罕见的风姿绝然芝兰玉树,却因着那不容亵渎的贵气而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他手中拿着这一方请柬,凌厉而冷漠凤目淡然扫过,里面的意思已然了解。未置一词,反将请柬交予侍从传于周边将士看去。
“诸位怎么看?”
一如他冰冷生硬的面容,声音也浸着浓浓的冷意,似数九寒天屋檐下垂落的冰凌,寒意浸体,丝丝入骨。
“回禀大将军,卑职看来,此人定然是来者不善。”昭武校尉宋武起身出列,抱拳行了一礼道,“大将军奉诏而来查探南疆变数,戍守南疆十六个月,而身为本地守军的忠武将军非但没给予配合,反而借身体重伤之名回避,害得大将军剿灭山匪时几次历经险地。此番已经不是不忠职守,而是意图加害陛下至亲!到了今时今日,忠武将军反在大将军回京之地突然发来邀请,卑职只怕他心怀不轨!还望大将军三思后行!”
他话音刚落,在他上方的归德郎将林煊亦出列道:“忠武将军确实是不可信。根据卑职今日调查进度,也已发现他和南疆王有过切来往。这信上说是作为送行宴宴请大将军,但是以卑职看来,忠武将军也许在试探大将军虚实。”
虽然宋武和林煊品阶并不高,但是他们身为大将军的亲卫,此时的品阶不高并不能说明什么。
眼见他们两人都发表了相同的见底,在军中更像是“谋士”的林煊更是有理有据,没有开口的军士早在在一年多的操练中对他们心服口服,此时信服的点头。本来还打算不吭声的本地守将也纷纷附议。
忠武将军这棵大树就要倒了,他们没必要跟着陪葬。
官从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行礼出列:“卑职身为本地守军,虽然因着种种缘故并不清楚忠武将军所作所为,却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此番大将军如若赴宴,还请万千小心!”
“卑职附议游骑将军,大将军乃是皇亲贵胄,定不能亲身涉险,不然卑职等万死难赎其罪!还望大将军三思!”
“卑职附议……”
……
凤冷夜伸手止住一片附和声,漠然道:“忠武将军不思报国,反而意图加害本将,除此之外,诸位还有其他看法吗?”
忠武将军毕竟是天子赐封的正四品官爵,要拿下他,不名正言顺,于皇上也不好交代。
“卑职不敢!”
“卑职愿一切听从大将军调遣!”
到这时,大将军凤冷夜周身的冷气才稍稍降了一些,面上依旧是一片冷硬:“既然你们都是认同本将,那么也就不是本将以权谋私污蔑朝廷命宫了。……归德郎将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