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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染沉疴?”
朱运才看到了关于魏国公的公文后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满南京城有哪个不知道,魏国公壮的不比一头公牛差,就在出征那一天他可是全副铁甲在战马上演示了神射技艺,更博来了满堂彩。”
朱运才所说的场景,李信并没有见过,但他可以肯定,魏国公本人便是极富勇武之人,那么说他身染沉疴也不过是为他返回南京找一个体面而又恰当的借口而已。
“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很显然,李信不想在魏国公身染沉疴一事上多浪费口舌,因为能够决定这位勋贵命运的把柄就攥在朱运才的手里,即是他的调查结果。
提起调查结果朱运才果然两眼放光。
“下官从那狱吏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掠走陈家兄弟的人竟和徐小公爷有关。不过,毕竟徐小公爷身份特殊,下官不经请示,还不敢擅自拘拿此人拷掠!”
李信鼻腔里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冷哼。
“不论背后事涉何人,什么身份,只要违我大明国法确实,一体拘捕锁拿!”镇虏侯的回应没有任何犹豫,这让朱运才更加兴奋,他的胆子远非陈文柄可比,甚至可以说他和陈文柄根本就是两种人。陈文柄生怕事情闹大,总想大事化下,小事化了。而朱运才则恰恰相反,只怕事情闹的不大,既然镇虏侯许可了此事,他觉得自己又可以大显身手了。
除了朱运才天性如此,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么做是一种最为捷径的邀功手段,他也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被镇虏侯忽视。
“不过在逮捕徐小公爷之前,还有件事必须去做!”
李信在朱运才心下兴奋之时又补充了一句,这使他有些愕然,面露不解的望向李信。
“下官愚钝,请镇虏侯明示!”
李信呵呵笑道:“在抓捕锁拿徐小公爷之前,必须造足了声势!而且,在魏国公回来之前,我们绝对不能动手!”
这可大大出乎了朱运才的意料,他的本意就是在魏国公返回南京之前,将徐小公爷抓捕,然后拷掠出所须的供词,等魏国公回来即便想伸手干涉,奈何木已成舟,便想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也是回天乏术了。但镇虏侯的意思却是要等到魏国公返回南京,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旦魏国公返回南京,以此人的影响力,只怕再想收拾徐小公爷便难上加难了。
“万万不可,一旦魏国公回来,咱们再想抓徐小公爷,魏国公又岂能坐视不理,到那时岂非要与魏国公正面相对?”朱运才一连说了三个魏国公,显然是情绪激动。
只不过更难听的话他没有从口中说出来而已,不抓徐小公爷便造势,造势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徒劳无功。
李信自然明白朱运才的心思,便好言道:“看来你对本帅的计划并没有信心,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下官不敢!”朱运才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赶紧拱手谢罪。李信却依旧执意要与他打赌。朱运才哪里还敢继续争辩,便只好按照镇虏侯的指示去办差。
先与《公报》报馆联系交涉,将所得到的关于陈家兄弟的供词悉数送去,使之次日见报。而且这还不算完,他又依照李信的计划,将整个调查结果分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都牵涉出一个人,至于徐小公爷当然要放在最后一天压轴登场了。
硬着头皮做完这些安排之后,朱运才便坐等结果。
结果次日一早《公报》再一次大卖。究其原因,陈家在应天府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之家,去年其因罪获刑而死,家产则被悉数**充公,坊间曾传陈家的家产被某些人吞没为私产,但谁都没有证据只是一种传说而已。不论如何以此案的影响力,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好奇欲望,《公报》大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关于陈家一案的内幕,很多都是第一次公之于众,这些都极大的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以至于前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福建总兵火烧上元门军港码头的风头都被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