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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刘大人即将出京,薛相身为次辅自然水涨船高!”
“哼,这与军报何干?”
薛国观拂袖斥道。
岂料张四知几步来到丹墀之上,冲着御座之上的朱由检伏地叩拜。
“臣弹劾薛国观,以权谋私,视家国公器为儿戏!”
朱由检在御座之上被弄的哭笑不得,原本正商议军国大事,怎么又搞成谈何扯皮了,这议题今儿跑的有点远,身为朝议的主持人,他觉得有必要将朝议拉回正题。
“张师傅快快请起,如此何来,今日只议军国,弹劾一事改日再议。”
朱由检赶紧在御座上虚扶一下,请张四知起身。
谁知这张四知竟然匍匐不起,“万岁不准臣所请,臣就在这丹墀之上长跪不起。”朱由检只好命小太监下阶去扶张四知起来。
朱由检最重诚孝,张四知是他的老师尽管有着各种毛病,但只要无关大局,他都任其折腾,如今只是在殿上与同僚闹意气,他如何能申斥?
薛国观被张四知气的浑身颤抖,他在几年前任春闱考官之时曾黜了一份卷子,那卷子的主人正是张四知的小儿子,自此两家算是结了仇,却没料到他竟然在这个当口来给自己下绊子。
“你 ,你莫血口喷人!”
张四知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爬起身来,又深深弯下腰去向御座上的皇帝也是弟子还礼,然后在转身昂起头,抬高了声调。
“高阳军事是假?老朽看你公心是假才真。”张四知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高阳城中坐镇的乃是,三朝元老,先帝的老师孙稚绳。老夫此前便听说,孙阁老他数月前便毁家纾难,变卖了所有家财修筑高阳城墙,招募民壮。此事你可知晓?”
“倒是第一次听说!”
薛国观准备工作做的不够,对于孙承宗在高阳的作为并不甚了解,但听张四知说出来,心中亦是惊讶,孙承宗竟忠烈如斯。
“关锦防线你可知晓?”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张四知不无得意的冷笑。
“孙阁老能把那关锦防线守得滴水不漏,就不能用那高阳城拖住鞑子大军吗 ?如果没有高阳城拖住鞑子,恐怕遭受劫掠的省份就不止直隶一家,山东、河南、南直隶,都将直面鞑子兵锋。你怕万岁重新启用孙阁老,又忌惮孙阁老之能,担心自己进阶首辅之路又多了一道障碍,竟然污蔑这赫赫功劳是子虚乌有,你说 ,你不是私心又是什么?”
薛国观听到张四知问关锦防线便已经意识到不妙,见他如此类比已经气的浑身颤抖,关锦防线和高阳城那能是一回事吗?辽东关外那是有朝廷的银子来支持,又有声威赫赫的关宁铁骑配合才有如此成绩。高阳城有什么?孙承宗毁家纾难,他孙家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高阳城更是低矮残破,还没有一兵一卒,新招募的民壮能起多少作用也更值得商榷。
但这些道理自己明白,却不能公之于众,如果距此辩解否定孙承宗就正好落了张四知弹劾他谋私的口实。
至此,薛国观有口难辩,只有伏地向朱由检请罪喊冤。
“请万岁为老臣做主,张四知他血口喷人,我薛国观敢于御前发誓,若有半点私心,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朱由检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但仍旧好言相劝,国家危难之时让诸位臣工精诚团结,并没有追究张四知对薛国观的指责。这些对薛国观的指责,群臣看在眼里,心中都有杆秤,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都有数的紧。
薛国观老泪纵横千恩万谢从地上爬起来,回归序列,但心底里却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今生都无缘首辅之位了,看向张四知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怨毒。
眼见纷争落地,皇帝的意思又十分明显,杨嗣昌站出来打圆场收拾残局。
“万岁,高阳大功,朝廷重视也是理所应当,但战时通讯不畅,不如派重臣携圣旨亲去一趟,有则重赏,无则勉励。”
朱由检不由的点头,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言。
正眯着眼睛看戏的首辅刘宇亮听杨嗣昌如此建议,顿时觉得气氛不妙,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注:丹墀,指宫殿赤色台阶和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