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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甲士伸腿直直踢了王九山一脚,王九山没有闪避,一下倒在了地上。
只见王九山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从地上又缓缓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那名甲士。倒下、起来的整个过程,他的眼睛一下都没有眨,目光中反而流露出了野兽般的凶悍。
“咦?这小东西居然敢盯着我看!难道不知世上有个‘死’字?”那名甲士斜眼看着站起来的王九山,仿佛像看着一个死人。旁边一名甲士把右手握着的长戈竖立在地上,左手叉着腰,目光充满期待,期待着即将发生的笑话。
踢倒王九山的甲士,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戈。
长戈落下,尘土混着砂石飞扬。
甲士的长戈没有砸到那颗小小的脑袋上,而是砸到了地面。
原本应该脑袋开花的王九山,忽然不见。
下一刻,那名准备杀人的甲士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觉得脑袋好像离开了身体。
旁边准备看戏的那名甲士,呆呆望着那颗不知为什么离开身体的脑袋,手中的长戈“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然后双脚站立的地面上湿了一片。
活着的甲士仔细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只有那具没有脑袋的躯体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戈,戈头嵌在地面上。那颗脱离躯体的脑袋上,双目还保持在圆睁状态,似乎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人是王九山杀的。他起身时,已经用手指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图形。
当戈头即将落在他头顶时,伯阳带他瞬移离开,离开时他口中说了一个“死”字。
王九山把栅栏后面的囚犯挨个辨认了一下,终于发现了那颗黑痣,否则连他都不敢确认。
伯阳挥了挥手,栅栏上的铜锁掉落。与此同时,除王朗之外的犯人均都昏睡过去,因为伯阳不想干涉太多事情。
王九山蹲在王朗身边,用衣袖擦掉了他脸上的血污。王朗微微睁开眼,看到是王九山,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是却说不出话。
“九山,我们先带你父亲离开。”伯阳在身后说道。
然后伯阳和王九山架起王朗,向鬼谷瞬移而去。
回到鬼谷洞后,伯阳和王九山这才发现,王朗的伤不是一般的严重,两侧肋骨已经全部塌陷下去,嘴里不断流出血水。伯阳能做的,只是把王朗身体上可能修复的地方修复了一下,但是无法还原到健康时的状态。
“我只是……去买些……日常用的……,那些兵,狠……”王朗努力吐出了这些字,脑袋垂下,再无呼吸。
“师父……”王九山抬起头看着伯阳,两颊上泪水不断淌了下来。
伯阳知道他想说什么,进入能量态感知了一下,发现王朗三魂中的胎光、爽灵均已不在,只有幽精飘荡在周围;七魄也都已经离体而去。收魂集魄的黑白两兄弟虽然认识,但他们不想让你感知到时,根本不会出现。想必,那两位也不想再见到伯阳。
伯阳对着王九山摇了摇头,王九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一天后,冷风吹拂着孤坟上的新土,王九山跪伏在坟前,叩了几个头,然后起身离开。
伯阳负手伫立在鬼谷洞前的崖边,看着驭木离去的王九山,叹息了一声,没有制止。
三天后,阳城内的徒兵大营凭空消失。坊间传闻说头天晚上,阳城忽然刮起了千年难遇的龙卷风,把整个徒兵大营卷上了天空,再也没有下来。而且,龙卷风只是卷走了徒兵大营,阳城内其它民居、作坊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最奇怪地是,一些囚犯居然幸存了下来,似乎在风来之前,就被抛在一个街角;还有八名原本在大营中的甲士,不知怎么地,第二天早上也在另外一个街角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