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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瑞阳的邮箱动不动就会收到一些广告邮件,问他需不需要投稿,有专业人士代笔,价格从优。孙瑞阳看了很窝火,有多少人的论文,是这样“代”出来的呢?走捷径的人可以快速评职称,那他们这些勤勤恳恳做学问的呢?
再后来,他看到了那本期刊的名誉顾问,不是别人,正是以治学严谨著称的老老关。孙瑞阳泄气了,又说服自己——为了女儿,老老关这样放宽标准,也不是不可以吧?
想起老老关在研究室里“训斥”那些弟子的情景,连写错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会怒斥他们不严谨,缺乏做学问的态度。他那样高标准要求别人,怎么到了女儿这里,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呢?
也有可能,老老关根本就没看女儿写的论文,而那些审稿专家一看她是老老关的女儿,也就放宽了标准吧!
读了这么多年书,写了那么多论文,孙瑞阳时常觉得荒唐。尤其在申请项目时,还要看“有关人员”的评价,而这些“有关人员”,通常是衡量他在这个圈子人缘好坏的标准。靠这个来衡量一个人能否挑起研究的重担,更是荒唐。
有很大可能,关女士知道自己被告发了,但她只是轻松地笑笑,并不会往心里去。毕竟,她在这个圈子里人缘好得很,她的位置不会因为那些匿名人士的举报而动摇。孙瑞阳总不能质问以老老关为首的专家们,只能寻找其他办法。他还没想出来,田淼先找上门来了。
那天孙瑞阳正在问诊,田淼突然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劈头盖脸地大
吼一声:“孙瑞阳,你这个卑鄙小人!”
患者本来病蔫蔫的,戴着大口罩,有气无力地跟孙瑞阳诉说着症状,结果被田淼一吓,一下子就被吓精神了。孙瑞阳本来高度集中精力,也被她的大嗓门吓得浑身一颤,心脏发紧,魂都差点儿掉了。
要是田小姐真当了医生,那不用给患者打针吃药,只需瞪起眼睛,吼病人两句,人家肯定会健步如飞地逃出医院。
孙瑞阳心想,难道她知道邮件是谁发的了?结果,田淼继续冲他吼道:“你往我研究所写信了,是不是?”
居然有人赶在他之前,将田淼给告发了。孙瑞阳感到很惊讶,但他很快说道:“不是我,我没那么悠闲。”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还有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还有谁……能把……”
田淼涨红了脸,没能说下去,孙瑞阳替她说道:“跟你有仇的,不止我一个;至于你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那知道的人就更多了,你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呢?”
“你少给我装蒜!你讨厌我妈,又对我有偏见!你不是早就说了吗,不会放过我!”
她吼的嗓门太大,听得孙瑞阳的心脏一颤一颤的。他不动声色地揉搓着胸口,说道:“田小姐,你说是我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去法庭上告我。我这里还有病人,你再这样纠缠下去,那又要浪费病人的黄金时间了。”
孙瑞阳着重强调了“又”,再次点燃了田淼的怒火。她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向孙瑞阳,可能是鞋跟太高了,她站立不稳,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头磕在了桌子边上。
这一下,差点儿真把病人吓得飞速逃走。
孙瑞阳急忙安抚了病人两句,让病人不要着急。尽管满脸嫌弃,他还是扶起了田淼。田淼蛮横地推开他,让他滚远点儿。孙瑞阳被她一推,明明很难受,却开玩笑道:“劲儿还这么大,看来没伤到筋骨。”
田淼摸到了额头上的小伤口,立刻哭丧着脸:“不会留下疤痕吧?”
她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稍微有点儿磕着碰着,就担心留下碗大的疤。孙瑞阳说道:“你还是赶紧去挂个外科专家号吧,要是去晚了,伤口就愈合了。”
“……”田淼的脸再次变成了猪肝色,努力站了起来,刚要放几句狠话,孙瑞阳却喊住了她,从衣柜里找出一双拖鞋来,说道:“尽管看起来不像受伤了,但还是把鞋换了吧,要是再摔倒了,那可就没法保障了。”
这个男人嘴巴狠毒,很狡猾,可他的心细体贴却无处隐藏。所以,田淼总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彻底地讨厌他呢?
田淼终究没有穿那双拖鞋,而是提着高跟鞋走出了诊室,让孙瑞阳别太得意。孙瑞阳 根本不在意,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跟病人道了歉,重新做记录。
病人担心地问道:“大夫,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没事。”孙瑞阳说道:“就是被那位小姐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