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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Winchester原本打算就此向命运女士捉摸不定的谋划屈服。没有恶魔,没有鬼魂,没有怪物,没有猎魔时留在身上每逢下雨就奇痒无比的伤疤,他的母亲Mary还活着,亲兄弟Sam事业有成,即将和漂亮的女友成婚。而且他自己还拥有一份还不错的机修工作,身材火辣的老婆,当然,和他卓尔不凡的亲兄弟比起来,他自己就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但谁管呢?
这就是生活,Dean*Winchester梦寐以求的生活——划掉和Sam关系不睦的那一部分。
但是,代价呢?
在这里,所有人,每一个他和Sam救下的人,从狼人、吸血鬼、雪怪、亡魂、血腥玛丽、瘦长鬼影……手中救下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屏蔽的关键字*。
为什么我必须要牺牲我的幸福?
为什么是我要救他们?
为什么我要当这种狗屎英雄?
为什么?
有那么一小会,短短的一小会,Dean曾违心的想。死吧,让他们都死吧,全世界有那么多猎人,凭什么脏活都让我来干?即使全世界的人死的干干净净,那也和我没关系……
听上去似乎很合理,选择逃避,放弃挣扎,不再和黑暗势力斗争,装聋作哑,任由潜藏在阴影之中的恶爪猎捕人类,多么伟大的献祭,但是,这样真的就行了吗?跪下认输就能让他们高抬贵手?恐怕不行,这该死的生活从不怜悯任何人,Dean明白,从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开始,他们一家人就已经失去了所有退路,无法回避分毫,即使愿意规规矩矩的做个遵纪守法的小市民,恶魔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就是生存法则,游戏一旦开始,所有人都不得中途退出。
来吧,没有什么可怕的了。Dean果决的从窗外路灯灯泡上收回目光,他弯腰拉开盛放瓷器的柜子,一点没变,像他小时候一样,家里的首饰全都放在一楼楼梯角落的柜子里,柜脚还包着一圈橡胶软边,原本是担心Sam长大能爬楼梯时撞伤才做的,只可惜……
Dean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打开木盒,一套精制银质刀具,上等纯银打造而成,这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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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闯进来就是为了偷妈妈的银器?Dean,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妈妈的银器,那是她的嫁妆!”
“不,不是你看到的——”尽管已经知道眼前的Sam不过是个虚假的傀儡,但Dean仍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困窘落魄的一面,他试着辩解,但下一秒他就释然了,如果Sam真的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他一点也不介意变成一个落魄的混球,这样很好。然后他改了口:“我欠人钱。”
“谁?”
“一场赛马,我欠了庄家一大笔钱。”
“多少?”
“三万。”
“三万?!我信用卡没这么多额度——”
“Sam,必须是现金。”
“现金?”
“是的,我今晚就得带现金给他们,否则的话……我想你明白。”
“……我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有血缘关系。”
是的,就这样,鄙视我吧,远离这个不成器的大哥。Dean厚着脸皮保持笑容,他如愿在这个睡眼惺忪的Sam脸上看到了那种鄙夷神情。
“Sammy,我很抱歉。”
“Dean——”
“我很抱歉我们相处的不太好。”
“Dean*Winchester,停止打断我说话——”
闷响,一记右勾拳,毫无防备的高个男人立刻没了声息,他瘫倒在他兄长的臂弯之中。
“我很抱歉,我真的希望可以留下来弥补一切。”Dean把Sam挪到了沙发上,他盯着昏迷不醒的兄弟,喃喃自语,他的拳头发红,隐隐生疼,但这疼痛不只停留在□□上。“但是……算了,睡吧,忘记你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兄弟,等睡醒一切就会正常……再见,S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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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我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有血缘关系’?!那个冒牌货怎么敢——”
“闭嘴,Sam,我确信这句话你已经强调了几十遍。”
艾德里安按了按太阳穴,翻起白眼,他拎着架在后座上的玻璃罐子瞥了两眼,罐子内壁上全是暗沉的红色,隔夜的羊羔血,已经不怎么新鲜。
非常有趣的精神世界,随手晃了晃玻璃瓶,粘稠的血液滚动不休,紧接着他转头隔着车窗玻璃注视了窗外呼啸而过的深夜风景片刻,然后,他恶趣味的将罐子扔到前排脚垫上。
咚的一声响,这个异动只让驾驶位上的Dean回头看了一眼,同时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他伸手捡起玻璃管,把它牢牢摁进了水壶位。
“他看不到我们——Hi,Dean?你能听到我说话吗?”Sam坐在副驾上,贴着Dean耳旁大叫,却没有收到理会,这让他有些泄气。“艾德里安,你就不能让我们直接出现他面前吗?该死的,我真不想多在这里待一分钟了,明明我们已经找到了Dean,却坐在这里浪费时间,那些提线木偶的可笑表演让我作呕。”
艾德里安转过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后座上,视线越过前座座位间的缝隙,穿过车窗玻璃,直直看向公路远方幽深的阴影之中。“我是可以在他面前直接显形——”
“那就做啊——”
“安静。”艾德里安挠了挠胳膊,过了一会才继续说:“从这里出去很容易,但我们的目标可不止如此。”
“是的,你想抓到他,我知道的,但为什么不等我们出去再设一个陷阱呢?你有那么强的魔法——”
“我说还是你说?”
“我——你说。”Sam回头,视线正对上艾德里安冰冷的目光,他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灯神比你想的要狡猾许多,它们不是一种实体存在。”艾德里安瞪了Sam一眼,斟酌着用词,好让他说的话不那么繁复难懂。“你们遇到的那些不过是被灯神‘附身’,或者说‘寄生’的躯体,它们的‘本体’并不居住在那剧血肉之躯中,相反的——”
艾德里安抬头环视了车顶一圈,视线像是穿过了金属铁皮:“它隐藏在这里,这个被编织出的精神世界之中。”
“‘编织’?”Sam等了艾德里安一会,确定他没有再次插话后才谨慎的追问:“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灯神操控的一场表演?像是戏剧一样?那些冒牌货们所说的蠢话都是灯神由设计的?它就在这里,Dean的脑子里?”
“很不严谨的描述。”艾德里安抿着嘴唇,他快速回头看了后窗一眼,从后方照射过来的黄色灯光十分刺眼。“首先,我需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观点,大脑不是一本书,人类的思想和躯体是紧密联系又彼此分离的。从我们进入Dean精神世界的那一瞬间开始,我们就闯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一个游离于现实之外,又牢牢附着于其上的迷幻空间。这里很脆弱,非常具有可塑性,不像现实那样,它很容易受到外力干扰,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便能在这里重塑世界,瞧。”
“怎么?”车速慢了下来,路边是某个废弃工厂,在车灯照射下能看到老旧的红砖厂房外墙上爬满藤蔓,Sam愣了一瞬,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身上夹克衫和牛仔裤变成了某种欧洲十七世纪潮流打扮,繁复花纹的暗色褶皱上衣,紧身束腿裤,胸口处是精美的蕾丝花边——他看不下去了。“艾德里安,你干了什么?!”
“开个玩笑,我只是想说明这个空间具有很强的可塑性。”艾德里安笑了笑,他又把Sam的衣服变了回去,紧接着他脸上表情一变,神色严肃的说道:“正是因为这种可塑性,它变得非常难以预料,我没法轻易找到那个灯神藏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它这会可能是某个加油站的收银员,酒吧女招待,天桥下的站街女,邮递员,甚至是一个电线杆。”
“一个电线杆?”Sam松开了捏在手里的夹克衫袖口,狐疑的盯了艾德里安几秒钟,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开玩笑。“所以你是想引它出来,抓活的?Dean是你的诱饵?”
“我说过你很聪明。”艾德里安再次笑了下。“不过,我的诱饵可不止Dean一个,还有你。”
“……”Sam很难相信身后的男人能如此直白的说出此等无耻言语。“你——好吧,那么请告诉我,沾血的银刃能不能杀死灯神,我记得书上说,在这种地方受到的伤害会反应到现实之中?”
“严格上来说,不能,但这种方法是有效的。”Impala已经停稳,艾德里安推开车门。“沾血的银刃可以严重伤害它们的躯体,你得知道,维系一个将死不死,灵魂几经消失,但还算活着的躯体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即使用魔法。灯神会权衡利弊,如果你对它们的伤害足够大,它们就会选择立刻离开,遁入这个空间,而重新找到一个宿主并适应可不是一两年时间就能完成的容易事。你不必担心Dean会受伤,我会看着的。”
“当然,我相信你的能耐,只是你的描述让我想到了某种巴布几内亚线状寄生虫,呕——”Sam低头干呕着:“它们不会产卵吧?”
“这是个好问题。”Dean大步走在最前面,艾德里安跟在后面,脚步不紧不慢,他回头正经的看了Sam一眼,以及不远处公路岔口的耀眼车灯。“即使是我,目前也还未能得知灯神繁衍的奥秘,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它们既不是胎生,也不是卵生,我猜它们可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生物。”
“其他世界?你在说什么?”Sam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个奇怪的词汇,他想继续追问清楚,但等他匆忙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却只剩下Dean一个人,下一秒,他的老哥,这个穿着旧皮夹克的男人闪身闯入了厂房,而艾德里安,那位衣着考究的巫师彻底失去了踪影,无声无息,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艾德里安,艾德里安?F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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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在看到被绑在厂房金属支架上的少女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如果之前只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现在就有百分之九十,他确定自己中了灯神的诡计。这不是一个真实世界,魔法、□□或者什么别的狗屎东西,总之它不是真的。
但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他绕了这个厂房一圈,除了管子漏水的声音,别的什么都没有,骇人的寂静,那个该死的灯神不在这里!
他掂量着手中占满羊羔血的银刃,焦虑的在原地打着圈,架子上少女的凄惨模样真的让他不忍猝视。
也许应该捅自己一刀,那样有可能清醒过来。在刀尖缓缓贴近脖子的时候,Dean犹豫了,如果醒不过来呢,如果真的死在这里怎么办?这一切会不会是灯神的把戏,它在诱导我*屏蔽的关键字*?
天杀的,我要是真的死在这里,Sam一定会把我火葬后骨灰冲进马桶!
烦躁的男人三番五次将银刃贴近脖子,滑动,又远离,最终他放下了刀,Dean准备先把面前这个不成人形的倒霉女孩从架子上解下来,即使他已经知晓这里不过是个假象,但他就是忍不住多管闲事,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让Dean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了。
“Sammy?”Dean看着一前一后从拐角闪出的男人,大吃一惊,两个Sam,同样的脚步声,同样的大码皮夹克,以及,同样的神色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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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背靠墙壁左侧,他谨慎的打量对面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发现对方在做和一样的事,缓缓靠近Dean。
“Dean,小心,他是灯神!”Sam大声叫喊。
“他才是灯神!”右边的Sam同样大叫。
“两个Sam?我是疯了吗?”Dean快速眨了眨眼,他有些搞不清状况,他的目光困惑的在两个Sam身上移来移去,紧接着他咽了下口水,上身朝后仰了仰,解救无辜少女的计划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用刀背狠狠敲了自己脑壳一下,然后他吃痛的龇起牙。
“你当然没有疯,我是Sam,你的兄弟,真正的Sam,我是真实的。”右边的Sam凶狠的瞪了左边的Sam一眼,朝Dean靠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