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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加德满都
“我说印第安纳,你看上的女人性子可真够野啊!”
艾德里安站在破旧酒馆一角,背靠着光滑的泥板墙,琼斯博士就在他的旁边,附近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存在,酒馆里的人都挤在房间中央,异常的热闹,他们在赌酒——琼斯的女友玛丽恩正在和另一个上年纪的女人拼酒,她们已经喝了有几十杯,周围人都在瞎起混,不时地鼓掌喝着彩,怂恿参赛选手继续下一杯,这是乡下人为数不多的乐趣。女人之间的战斗很厉害,不一会儿桌子上的那堆酒杯数量又多了不少,艾德里安远远都能闻到那股浓重刺鼻的酒精味。
“这个么,玛丽恩她……”
琼斯博士面色一点儿都不好,他刚刚得知他的老友,同时也是玛丽恩的父亲雷文*伍德教授已经去世了,一个年轻的外国女人在尼泊尔这种国家经营一家酒馆并不是件容易事,玛丽恩是个泼辣的女孩,但和别人拼酒拼成这样,明显是为了生计。
“我已经有好些年没见过玛丽恩……说起来是我对不起她。”
“你还知道啊,大浪子琼斯博士。生活不易啊,这年头女人喝酒都这么厉害……我猜是她要赢了。”
艾德里安揶揄着旁边的苦瓜脸男人,他刚刚发出一声感叹,人群中就发出好几声惊呼,胜负揭晓了,酒桌另一端的年老女人慢慢倒下了身子,手里还紧握着玻璃酒杯,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真是瞎了眼……妈的……”
“好啦好啦,还有下次,下次……”
“钱,好多钱……”
喧闹的人群在女老板的催促下渐渐散去,押错注的人还在骂骂咧咧,不甘心的嚷嚷着,但更多人在打闹、嬉笑,小地方没什么娱乐,全靠这种节目来打发漫长的夜晚。
“该你了。”
闲杂的酒客已经全部离开,小酒馆安静了下来,能听见女老板收拾桌椅的碰撞声和她口中醉酒难受的哼唧声,艾德里安拍了拍琼斯的肩膀,鼓励他去和老情人打招呼。
“我知道。”
琼斯博士苦着脸拍开巫师的手,不情愿的挪到了酒馆的壁炉前,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晚上好,玛丽恩。”
“是谁?!酒馆已经打——打烊了,明天再来”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醉醺醺的女老板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倚在墙边的铁棍,却抓了个空。
“印第——印第安纳。”
受惊的女人稍微找回了点神智,她小心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失神的双目渐渐聚了焦,她突然笑出了声,“哦,琼斯,印第安纳*琼斯!”
女人随后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她拍了拍手,看起来还有些醉,踉跄着脚步不稳,“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
琼斯心虚的笑了笑,“惊喜吗?玛丽恩,我回来了。”
“惊喜?哈,哈哈”
玛丽恩晃着身体,看上去下一秒就要醉倒了,她干笑了两声,“当然惊喜,你……你来尼泊尔干什么?”
“我很抱歉,我需要伍德教授的一件收藏。”琼斯博士说着转过了头,艾德里安看到装傻的女人已经趁机拿起了壁炉旁的烧火棍,不过他没有说话,他准备看好戏。
“收藏?什么收藏?”
玛丽恩举起了棍子。
“一件青铜——奥欧!!!”
棍子狠狠的砸在了琼斯的背上,他发出声惨叫,慌忙闪过迎面而来的一棍,“你在干什么?玛丽恩!”
“我在干什么?!”
玛丽恩举着烧火棍撵着追打琼斯,“我在给你惊喜!十年,十年了!你让我爱上了你,然后一声不吭就跑了,留下我一个女人窝在这个酒馆!你知道吗,印第安纳*琼斯,我父亲去世了!”
“我知道。”
“你竟然知道!”
愤怒的女老板眼中的怒火几乎在喷涌而出,她猛地挥了下手中烧火棍,不小心打断了柱子上的一根侧梁。
“我是刚刚才知道了。那不怪我,我没想伤害你。”
琼斯咽了口唾沫,闪身躲到刚刚拼酒酒的桌子旁,和玛丽恩一人一边对峙着。
“伤害我?!哦,圣人琼斯,你从来不伤害任何人,不是吗,你只爱你自己!”
玛丽恩激动的把手中的烧火棍朝着琼斯的扔了过去,但被身手不错的男人接住了。
“Hi,雷克先生,你不要看戏了,要出人命了!”
意识到玛丽恩的怒火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琼斯看着准备去再寻找武器的女人,不得不向旁观的艾德里安求助。
“谁在哪里?!”
玛丽恩收了手,她这才注意到从酒馆角落走出的年轻男子,她的神色有些慌乱,赶忙捋了捋额角散乱的头发,狠狠瞪了她的男人一眼,“印第安纳*琼斯,你没告诉我还有别人!”
“抱歉,你在说什么,我刚刚打了个盹,什么都没看见。”
艾德里安看了玛丽恩一眼,他明白女老板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失态而生气,于是识趣地转身走到吧台前面,自顾自地倒了杯白兰地。
“给我也来一杯。”
琼斯踩着古怪的步伐,绕开了还在生气的玛丽恩,他走到吧台的另一侧,恰好让艾德里安堵在他和女人之间。
“你手断了吗?”
艾德里安实在懒得搭理这位感情问题一团糟的博士,他勉强咽下了口中液体,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他早就应该意识到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什么能喝的酒品。
巫师毫不留情的讥讽,按照他自己的性格,原本是要大声回击的,但琼斯博士这次没敢反驳,他见识过巫师的手段,于是悻悻的拿起了吧台上另外一瓶酒。
“呵呵,富家少爷!”
玛丽恩看着面色古怪的年轻男子,她见过不少这种家底丰厚,吃穿不愁,趁年轻到处晃荡的花花公子,她酒吧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女人发出声嗤笑,一把抢下了琼斯手中的酒瓶,“想喝酒先把钱付了!”
“玛丽恩,我——”
琼斯还想争辩下,最终在玛丽恩*屏蔽的关键字*的目光下闭了嘴。
“还有你的酒钱,小子!”
“就在桌子上。”
艾德里安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个信封,劣质酒的恶心感还在他的胃里翻动着,他感觉像是中了一个掏肠咒。
“这是什么?”
女老板皱着眉,她记得几秒钟转头之前那里都还什么都没有。不过没多想,她拿起了台子上的信封,掂起来份两还是挺重的,玛丽恩疑惑的看了琼斯一眼,男人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清楚。
“天呐!”
信封被打开了,女人发出了声惊叹,她抽着一沓厚厚的钞票,都是崭新的美金,上面的面额是一百块,摸起来至少有一百张,精明的女老板立刻算出了数目,“这不止你的酒钱,它够买下二十个酒馆了,你想要什么,说吧我都答应你!”
掉入钱眼的女人忽然抬头又补充了句。
“□□不行,这个除外。”
“放心,不用你□□。”
艾德里安静地看着还在反复数钱的女老板,他出声提醒道,“一沓一万,一共五万美金。酒钱加上你买你父亲遗物的转让费。”
“Hi,你给的太多了,哪些最多值五千!”
琼斯的目光死死地黏着桌子上的美金,有些眼红,他一年的收入满打满算不过四千多,就是这次*屏蔽的关键字*赞助给他的经费也才二万美金。
“印第安纳*琼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玛丽恩鄙夷的瞥了眼负心汉,她发出一声嘘声,随即迅速把手中的美金塞回了信封,女人小心的揣着鼓鼓的腰包,生怕被人抢了去。玛丽恩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有了这些钱她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酒馆,回到美国再置办一套大房子,过上她原本的少女生活,即使这样应该还能剩下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