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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冰丝面料,水粉的飘逸裙摆沿着床沿流泻而下几乎就要触到脚踏的绒毯上,有风穿过半开的小窗调皮的撩拨起宽大的裙摆,好似裙摆上水蓝的紫阳花瓣也跟着翩翩起舞;珍珠攒翠的宝钗,鎏金的飞雀步摇,翠钿花鬓满满的占着梳妆台,胭脂水粉,香精凝露更是不必说。
骆蝉兀自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那张脸发呆,回想着地室里那四句箴言,“心血藏,经脉易,身可伐,天可逆”怎么想都还是没有头绪,就好像它根本就是半阙。
“怎么还没有开始准备?”镜中投映出萧墨翎清爽完美的面容,俊逸的不似凡人。
昨日他强行把她带回驿馆也就算了,毕竟是她有言在先答应了要跟他会天厥,可这个人竟然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准许她去看南宫瑾和风旒毓,好在后来传来消息说他们两人都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现在又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瞧,继续一手托着香腮歪着脑袋怔怔出神。
萧墨翎也不恼,径自伸手抽掉骆蝉发间那支木钗,一头墨缎般的青丝垂顺的流泻而下。骆蝉戒备的转身盯着他,好看的眉目淡淡的扫过一丝不悦,萧墨翎却是笑了,思量一下随手折下一朵爬窗而入的玫色蔷薇松松的顺着她的发尾把那三千青丝盘了起来。
“等一下我们出发去天虞。”
“天虞?!”
“本王可没说是专程来参加南宫家的婚宴的。”他倾身理了理她耳畔的碎发,邪魅的轻挑唇角,“这一趟本王可是为了天虞的芳菲公主。”
北辰菲,芳菲公主?!
......
四马共驭的琉璃顶华丽马车趁着破晓后的温煦暖阳辘辘行驶在离开南域的官道上,骆蝉不知道南宫瑾他们知不知道她要离开,但细一想萍水相逢是不是告别又如何,终归他们都是要回归自己的生活轨迹的,也许不见不伤倒是个好的结果。
倏尔,车外一阵马匹的嘶鸣截断了他们的行程,马车猛地停下来,靠在车角闭目养神的骆蝉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倒,多亏了身侧的萧墨翎眼疾手快稳稳地把她捞进了怀里。
“小蝉!”
是南宫瑾的声音!她睁开萧墨翎的怀抱,蹙眉打开车门一瞧,南宫瑾脊背挺得直直的稳坐在马背上,一脸沉肃,身后一匹白马上还跟着淡泊依旧的风旒毓。
“本王本是不想打搅南宫城主的,没想到还是劳驾城主前来送行了。”萧墨翎钻出半个身子,客套却冷漠。
“翎王爷行事在下一向钦佩,只是小蝉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任由任何人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带她走!”
“王爷,十里之外有南城的轻甲军正在靠近!”南宫瑾话音才落就有萧墨翎的人把他的动向报告了上来,看来南宫瑾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打算做任何让步了。
“南宫城主这是何意?”萧墨翎虽在质问南宫瑾却是瞥着身边的骆蝉,眉间堆着戏谑轻蔑的张狂。
“王爷心知肚明。”他虽不知道骆蝉和萧墨翎之间的纠葛,但就凭骆蝉一家的死和萧墨翎的关系,就凭骆蝉千辛万苦的逃离翎厥王府,费尽心思的掩饰身份,他也不认为骆蝉跟着他会有什么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