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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人安排工作,我简单了解了一下大卡萨周边环境。
大卡萨处在中间,旁边是医院、机场、仓库等,外围山顶制高点布满了炮兵阵地、暗堡、营盘据点等。
它们加在一起,被外界称之为米线沟军事基地。
别看大卡萨是基地核心,可条件非常一般。
干部和家属挤十几平米宿舍,士兵睡20人大通铺。
至于吃饭,更是简单。
他们把米饭和蔬菜搅合在一起,找几个大树叶,往地上一摊,徒手抓起来就吃。
我很纳闷。
索敏作为军分区司令,他联合四大家族和郭、徐等小家族搞诈骗,最少卷走了上千亿。
怎么把自己的司令部弄得这么寒酸?
晚上,我被安排到大通铺宿舍和20多个士兵一起睡。
刚躺下没一会儿,士兵们的呼噜、咬牙、放屁轮流响起,就像在演奏一场交响乐。
我实在睡不着,只好走出宿舍。
外面很静很黑,只有了望塔的探照灯像头狼的眼睛,发着幽幽的光。
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星,脑子里思绪万千。
到达卡萨这一天,换了新环境,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得到奶奶去世消息那两天,我一直在痛苦和悔恨中煎熬。
爱我的和我爱的人离我而去,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尤其是一想深陷园区两年多了,想逃不了,还没昧着良心为虎作伥。
真想和那些跳楼的猪仔一样,一了百了。
他们跳楼是承受不了被折磨的痛苦,而我是心死如灰。
可每次走到窗边,总感到后面有人拉我,但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干脆想,今天死不了,那等明天吧。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明国平就把我薅到了这里。
难道是菁菁和奶奶在冥冥之中意识到了什么?
肯定是!
上次接受蚂蚁上树惩罚时,我就曾想放弃过生命,后来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菁菁和奶奶的声音。
看来这次还是一样。
忽然间,我似乎想通了,赶紧朝着天天拜了拜:
“菁菁、奶奶,我想通了,不他妈死了。
即便死,也不能死这么窝囊。
起码拉他几个垫背的!”
虔诚拜完,我转身回了宿舍。
可刚躺下,忽然感到哪里不对!
难道我明天真给缅军安装反无人机设备?
他们可是缅北地区最大的电诈保护伞!
帮了他们,我不是在为虎作伥的基础上,又助纣为虐了?
可不帮他们,会饶得过我吗?
妈的,又睡不着了!
第二天,配合我工作的是一个年轻士兵,看上去20多岁,穿着比老兵体面一些,但和园区里狗推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小伙子汉语不错,非常热情,介绍完自己,就和我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自来熟的人见过不少,但是熟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哥,听说你是卧虎的技术大拿,网络技术非常厉害吧,能不能教教我?”
工作一口没谈,张口先拜师。
“吴定参谋,咱们不是想搞反无人机系统吗,怎么想起来学网络技术,难道要搞网络信息战?”
小伙子叫吴定敏伍,缅族,大卡萨作战参谋。
“阿伍,叫阿伍!”吴定敏伍笑嘻嘻纠正我的叫法,
“武器还用二战时期的呢,哪用得着搞那个。
想让你教我网络技术,就是想到老街网投公司挣钱!”
阿伍到实在,想到电诈公司搞钱,也不加掩饰。
只是习惯性把电诈公司叫成了网投公司。
“你都是作战参谋了,怎么也想起去网投公司?”
看来电诈对缅北年轻人影响真大,连军队参谋都想着搞电诈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