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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那可是编制哦,很不容易才能争取到的,你让别人坐享其成,太可惜了吧?
要是我,我就去狠狠闹一场,至少,我没有,也不让别人有。”
纪远斜着眼睛,看了小五一眼,嘴上都是撺掇之意。
编制,这二字不要太诱人。
不要说现在了,哪怕再过五、六十年,在纪远未来生活的年代,在绝大部分国人的心里,有编制的工作,哪怕一个月只领3000元,也比百万年薪的大厂工作要香。
没办法,这是国人几代人经历累积下来,形成的观念。
编制意味着官方背书,意味着“稳定”,意味着吃不饱的话,至少也饿不死。
在孔圣人的故乡,据说为了下一代能考编制,大家都十分自律守法。
要想进入编制内,在考试合格后,还要背景调查,如果三代以内有人违法犯罪的,就会被PASS掉。
如果有一个成年人犯法,哪怕是酒驾被抓了,大家第一反应就是:
这可怎么是好,他孩子不能考编制了。
而如果是因为酒驾被逮着了,家长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恐怕也是嚎啕大哭,对不起娃,犯法了,以后不能考编了。
这种报道看多了,纪远虽然不是编内人士,但难免也十分了解普通人对编制的渴望。
刚才小五说的分房、提升收入,哪样不是想要编制的人渴望的?
一时间,纪远也十分同情小五。
但她主张,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该争取还是要去争取。
如果真的是被人从中夹塞,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忍呢?
小五听了纪远的话,内心果然不是没有波澜,他神色扭曲,痛苦挣扎了好一会,才长吐了一口气说:
“我来剧团,也是团长带团到我们那演出时,看中我机灵,说我是可塑之材,把我挑上的。
到团里后,他又手把手教我演戏,唱念作打,没有一样不是他亲手教的。
我能有一点出息,团长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待我如师如父,算了,就当我还他。
我想,他也是真心要把编制给我,只是我自己口风也不严,有编制的事,怕还是从我自己嘴里漏出去的,以引发别人觊觎。
要说错,也是我错。如果我不大嘴巴,让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也就不会有姓薛的什么事了。”
小五脸上的神情虽是不甘,但也慢慢在化解。
纪远叹了口气,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是生活给你上的一课。
但凡与己有利的事,在未真正成事前,只能烂在心里,千万不要说给外人知道。
但既然是你的,机会又难得,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
她想起那天和李明远去找小五,小五就很开心地告诉他们要转正的事。
对她这样的陌生人都会说了,更别说小五平时在剧团,可能也没少炫耀吧?
编制就是一块大肥肉,盯着它的人多了。
早早就走漏了风声,难怪被人抢走了。
要说,也真不好怪团长。
就算人家没有答应帮团长女儿找好一些的临时工作,真要用强权来压制,团长也扛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