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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左右,祁聿被外面惊人的雨势给吵醒了,屋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雨点噼里啪啦猛砸玻璃的声音。
祁聿烧得头疼,浑身刺痛,喉咙里干涩肿胀,好像刚放过一把火。他估摸着自己得有四十度了,摸出手机给陆卓年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陆卓年才接了,声音有些沉哑。祁聿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到那边正是怎样一副旖旎的景象,但他实在管不了这许多了,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方才能勉强开口:“劳驾给我找个医生来……”
陆卓年一听这嘶哑得要命的声音就皱了眉,半天才听懂他说的什么,问他:“怎么回事?”
“发烧……”祁聿解释了这么两个字之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昏昏沉沉地就把电话给挂了,手机掉到地上了也不知道,自顾自缩成一团,又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先嗅到一股子碘酒味儿,睁眼看时,才发觉自己手背上贴着针头,吊瓶里还剩一点儿药水没打完,迷迷蒙蒙地缓了半晌,他才隐隐闻到了另一股陌生的味道。
祁聿抽抽鼻子仔细嗅了一下,真是从厨房飘来的香气,当即觉得饿得不行,想开口叫人,却只憋出几声咳嗽。
不过这点声响足够外面的人发觉了,很快有人来敲门进来。
那人祁聿见过一面,是常年跟在陆卓年身边的秘书,也是极少数知道他跟陆卓年结了婚的人。
他只站在房门边上,并不往里进,说:“夫人,陆总有事,托我照顾您。”
祁聿和陆卓年结婚到现在,除了领证的时候不得不两人一起去,平时连见面的次数都少,更别提能有什么被别人称作“夫人”的机会了。猛地被这么一叫,祁聿心里觉得古怪尴尬,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自己用手撑着坐起来,随后双手交叠压在被子上,虚靠着床头的软垫,端正地坐好了,这才开口:“我记得你,你叫什么名字?”
“唐辛维。”
祁聿用手掩着嘴轻轻咳嗽两声,说:“那我叫你小唐吧。谢谢你,还有——”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你不用这么称呼我。”他一个男人,就算是跟另一个男人结了婚,也不必就此成为什么“夫人”。
唐辛维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