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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鬼伸手指了天京城,傲然笑道:“我当红杏是兄弟,所以我一定会认真对付他。”
依露气苦,嗤笑一下,“男人真是没劲透了。”
豪鬼忽的抓了她的手臂,笑嘻嘻得像个孩子,“还有件事问你,父亲想你回去协助他,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依露仰起脸,让阳光铺在脸上,“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走啦。”
豪鬼摆出了鬼脸来,知道她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只好叮嘱道:“我们不在身边,你自己小心,飞雨还在找你呢。”
“知道啦。”依露头也不回,只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豪鬼翘起嘴角,好看地笑着。他知道她是不会参加战争的,而且他刚才看到她的脸上流露出的都是不屑的冷笑,尽管那笑容很美丽,可是依旧是不屑的。
“红杏吾徒:
人有生死,天命早定,盖莫能逃,唯是一生作为,当不负良心而行。
黑蛮难,大军甚众,玄月难守。守城不劫营,是困守待死之道,为师半生纵横,军理明矣,必趁夜袭营。此去黑蛮主阵,死志已下,料想不能生还,然则,为我东洲平安,何惜这区区一身?
黑蛮烈火,人号‘攻心’,此子雄伟,不可小觑,须谨慎对待。观其隐兵不,必有其谋,然其人过于自负,可出奇胜之。将帅者,须懂天时、明地理、察先机。风狂雪怒之夜,不利交战,为师深知,烈火亦晓,是以为师强行闯阵,必可造成敌营混乱。玄月关至阿斯卡村,早有暗道直通,徒儿可率军前往,断其粮道。黑蛮热血甚狂,烈火既知为师落网,辎重丧尽,必会引兵攻城,则中吾计矣。月尔牙将军一生雄武,镇守玄月关,黑蛮破之不易,更有为师请来秘术大师与依露,有他们在,可保玄月关一时,关键处在于徒儿之手段矣。
待得黑蛮回境,玄月关当是损伤甚重,无力回京平叛,徒儿莫辞辛苦,可单身回京。三王之乱不可惧,天京城内尚有四万玄月关军士及两万临海关军士,此精锐之兵,足可一战。三王麾下,人心不整,若以强势相压,必可取胜。
破黑蛮易,破西洲难。西洲主冰力决断有力,一代天娇,豪鬼孩儿心思细密,天生军法大家,实为我炎龙大患。为师若在,亦无必胜把握,徒儿定要小心谨慎。三王之乱,不可剿灭,攻心为上,尽收其众,可为徒儿之援,须切实而行。黑蛮之难,玄月必伤元气,各地城关少有精兵,难以整合,故破西洲非是一日可达,徒儿切不可急燥,为师以为西洲之乱必有相持之局面,整修军务,信以民众,可有胜望。
战争一道,风云变幻,不可预知,切记切记!话止于此,为师心力已尽。”
城头上依旧岗哨林立,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轻松,也很安然。三王之乱已平,新皇红杏登基,随便哪一件事都可以让人们欢呼整天,这个冬天在他们看来似乎比往常温暖得多了。可当他们的眼光看向那个红甲的男子时,他们的心情又颇是不自在了,因为那个男子已经在城头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风已经把他的脸吹得白。
红杏几把撕碎手里信笺,抛洒出去,长叹出声。纸片在风里宛转飘零,似雪花一般。岑岑信手托了一片,看到一个滑稽的葫芦图案。
“原来是爱大叔的信,怎么撕了?”
却听红杏叹道:“老师说的竟是分毫不差啊,我是万万不及的。从玄月关到天京城,一切的一切,尽在老师胸中掌握。”
岑岑笑道:“想越一个神话可不容易,不过么,如果你守住这炎龙,也就变成另一个神话了。据我所知,以往历史中可没有这一次的情况严重。”
“老师说这是持久战,很艰难的,你想当皇后估计要等很久了。”红杏想了想,终于还是用了种很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心情,不过他实在没把握身旁女子是不是能听懂,只能是一个劲地用眼角余光来查看反应。
岑岑微微翘了嘴角,声音很是冷淡,“哦,那你忙你的吧,我过两天接着去找我的如意郎君。无语那家伙虽然长得不行,可好歹是条汉子,嗯,他昨天抱得我挺紧的,应该是暗恋我很久了……”
岗哨士兵离他们有段距离,没有听清他们在谈什么,只是看到刚才冷峻得有点吓人的皇帝突然面红耳赤,似乎还有冷汗冒出额头。
“你不觉得无语那人是很古怪的吗?他有毛病哩,随时都可能拔出刀来砍人的……”
“那就豪鬼吧,我这头上金簪还是他送的。”
“他生活作风有问题啊,他上次去黑蛮找林妹妹,结果去玩弄了黑蛮女人的感情。”
“其实月光寒很男人的。”
“他太黑了。”
岑岑微侧了头,拿眼睛去瞟他。红杏忽地一阵大笑,披风卷起一片红云来,将她裹进怀里。岑岑笑着用手圈了他的腰,摆出一副很乖的姿态。
岗哨士兵们意味深长地“哦”起来,岑岑晃着头左右看看,大喝一声,“好好站岗!一会下班跟我赌两手去!”
这些士兵立即精神抖擞,轰然应“是”,语音中多的是笑意。红杏这才想起她的最终本质,额头冷汗又起,她要是当了皇后,会不会把炎龙的家当给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