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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徐农的反驳,黎白风却是理都没理,继续说道:
“青鸟传书之术难以携带重物,而且动静不小,张旻允选择在动手前一天去医院,便是以探望‘受伤的未婚夫’为借口,名为探望,实际上却是将带有我指纹的匕首给你送去,至于其中是否还包含有‘将调查的目光引向周延’的成分,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此事暂且不提,校医院四处覆盖监控,崇祟身份不同,病房必然监控更为严密,既然你自认这计划天衣无缝,想来必然是寻了一处监控无从覆盖的死角作为交接之所,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调出那一天的监控,看一看你都在哪一处消失过,再对照一下张旻允在哪里出没过,自然会理出一些头绪。”
说着,他扭过头去,望向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的黄飞虎,又道:“对了,我依稀记得张旻允曾说自己将那凶器丢入了北湖或是医院旁的垃圾桶,突然提到这两个地方,我总觉并非没有缘由,很有可能她真的是扔在了里面,以作交接,这样一来就算是被查到也不会被怀疑,调查时记得着重注意一下这些地方。”
黎白风的语气淡然,包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隐隐有种发号施令之感,出乎意料的,这次黄飞虎却并未有丝毫的动怒,只是轻轻颔首,旋即又招来一名警员,耳语几句,吩咐了下去。
“仅仅是‘曾消失在同一处死角’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也能拿出来当做物证了?你这是要视我大商律法如儿戏么!”
徐农面色阴鸷,口中却义正言辞的说道,话锋中矛头锐利,隐约要扣一顶帽子上去。
但是这没什么作用。
这种帽子,就算是稳稳的扣在黎白风的头上,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怎会对此有什么反应?此时,他虽回过了头来,却丝毫没有接他的话茬,仍旧说道:
“崇祟后心中刀,根本不及反抗便已毙命,随后中刀的才是你,现在想来,这件事也是颇为可疑,凶手分明是从后方出现,为何偏要先杀前面的崇祟,而不是靠后的你?那般速度,哪怕是掠过你身旁时往你的脖子上抹上一下,只怕轮椅上的你也绝无幸理吧?”
“再者说,崇祟面朝下扑倒在地,显然连回头都不及,那你倒是说说,凶手从你身后过去,你是瞎了还是哑了,为何连出声提醒崇祟一声都不知?哪怕你只是发出半生惊呼,以崇祟武者的耳力与直觉,也会察觉到不妥,回头查看的吧?”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讽刺道:“可别告诉我,你这个身经百战的打手,见到有人刺杀竟是吓傻在当场了。”
徐农的面色早已凝成了一汪寒潭,冷冷的目光仿佛刀子般刺向黎白风,没有出声。
见他不说话,黎白风也不在意,笑容一敛,用一种不由分说的口吻替他答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凶手就是你本人,崇祟根本不会想到,忠心耿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属下,会突然出手刺杀自己,所以他连回头都不及,便这么做了一个糊涂鬼!”
“因为凶手就是你本人,所以才需要先杀死崇祟,再把刀反手捅进自己的心窝!”
“因为凶手就是你本人!所以插在你胸口的那把刀才没有被拔出来,你也免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