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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昀正在揣摩顾念话里的意思，突然见她拿了自己眼前的酒杯。
刚才还扬言不喝酒的顾念，现在眼不眨地就喝下了两杯。
郁昀都看愣了，“还想喝吗？”
顾念撩了撩一边的头发，脸上已经有了微醺之态，此刻简单的一个动作竟然别具风情。
“喝。”她点头，然后静静地趴在桌子上。
她因为傅彦城养成了不喝酒的习惯，可她本来就是一个酒鬼，如今又因为他恢复了本性。
原来兜兜转转一圈，她又回到了原点，不过傅彦城好像已经走远了。
郁昀从调酒师那里拿了两瓶鸡尾酒过来，坐回原位的时候才发现桌上已经湿了一片，他的动作微顿。
“酒来了吗？”顾念抬起头来，泪水染湿整张脸，她好像还浑然不知。
郁昀心里一咯噔，他还想安慰她两句，顾念不耐烦地抢了他手里的酒，洋洋洒洒地往酒杯里倒，眼泪都滴落到了酒杯里，她一口饮尽，小脸滑过一丝痛快之色，哭着笑。
“能喝酒，真好，再也不用听他的话了。”
她一杯一杯像是在往死里灌，动作也越发的不稳当起来，最后的酒有多半都是从下巴流了下去。
“别喝了，你已经醉了。”郁昀在她又要喝下一杯的时候，猛地夺了她的酒杯。
他只是想要她醉，不是想她喝死。
“还给我……”顾念双手撑在桌面去抢，语气很是不悦。
郁昀将酒杯往后身后放，顾念就直接掀了桌子扑过来。
郁昀被她扑了一个措手不及，更是因为顾念这蛮力愣住了。
顾念却毫无意识，抢了他手中的杯就起身离开了，趔趔趄趄坐回自己的位置，叹了一口气又喝下了半杯，眉宇间全是毫不掩饰的疼痛。
在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下，郁昀面不改色地将桌子摆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顾念。
怎么感觉她好像越来越痛苦了呢？
“你还能知道我是谁吗？”郁昀将她脸上的头发拉开，十分认真地问道。
顾念十分慵懒地抬眼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眉头一瞬间就拧了起来，嫉妒地说道：“你怎么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
郁昀有些无奈地垂下了眼帘，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我带你回家吧，你不能再喝了。”郁昀俯身尝试把顾念扶起来。
“我不回去！我不回家……家在哪？哪有家？我没家……”顾念十分疯狂地抵抗，说着说着又苦苦地笑着，蹲在地上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为什么没有？”郁昀陪着她蹲下，好奇地问道。
顾念痛苦地扯着头发，语无伦次地呢喃着：“好久以前就没有了，好久好久了，我想我爸爸，我好想他，他怎么不来接我回家，我好可怜，家都毁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郁昀理了理她话里的意思，难以串起来，只温和地将她的手从头上拿了下来，耐心地安慰道：“别哭，你还有我，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顾念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我爸爸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