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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一日,晚间。
这时的刘晔大军已进入北海国境内,于第二日午间便可直接驰援都昌。如此众多的部曲经过冀州,当然不可能全无动静,而地郡县当然也先后得到了消息。但大军一日两百里的行进速度,以及辨明了是刘晔这现时和袁绍依旧算得上是“友盟”,故此各处仅是稍加防范,最后上报于邺城。
同时,这几日间太史慈也与众将混得极熟,切磋数次后,互相更是钦佩有加——
论执兵步战、或马战,太史慈终是稍逊于赵云及典韦,只能坚持百余合左右便会被击败,但是这终究仅是切磋而已!太史慈于马上骑射之术是为一绝,左右皆可开两石强弓,于七十步内百发百中,更有一弦三发之绝技!赵云箭术虽然亦属精通,但强项是静止射击,百步内可保百中,若是奔骑间开弓,精确度却是大有下降,比诸太史慈,处于战场之上以远程杀伤敌手方面,终是稍逊一筹。
而典韦则是三人中力气最大者,双臂皆有千斤之力,若是沙场交战,三人相遇胜负实则便需各种条件:狭路相逢,则赵云,典韦胜面极大;或给太史慈距离时间,那情况又完全反转。赵云,典韦以武器拨箭羽是为一绝,五十步外应可全身而退,但若再近则有性命之虞!
对于同自己综合实力相当的英雄三人当然是相互惺惺相惜,趁着混得熟络,在现时扎营完毕,而三人再次例行切磋一番,正于营外席地而坐休息,闲聊着些各自经历往事,典韦却忽然问道:“子义将来有何打算?”
“呃……扬州牧刘正礼是某同乡,今次返家正逢其派人送来书信,教某往曲阿见之。故而打算待得刘幽州解围于孔北海后,便去往之。”
被如此突然一问,太史慈面上一愣,想起前番事来便如实答道。
“子义只怕是知晓常文所问真意,却为何不如实回答?云与常文同子义五日相交,已是多有佩服,子义现今正无官职在身,而吾主刘幽州又是求贤若渴,何必舍近而求远?”
赵云见到典韦抛出这个问题,当然心下明了,他们与刘晔相处这般时日,自然是知道其性情风格,只从刘晔对太史慈的态度便可知自家主公肯定又存着招揽之意,他们作为臣属之人借着与太史慈混熟机会代而先行为之,不仅会留着余地不至于在事出万一后两方面上尴尬为难,他二人真可算是为主分忧解难之良臣了。
“不错不错!俺这话只怕说得有些不明不白,这倒是俺愚笨,却是粗人一个,不如子龙书读得多……子义,咱们相交一场,凭着良心说,这天下英雄却是屈指可数!依典某所见,吾家主公便算得其中之一!至于所谓刘正礼,虽与吾主皆为汉室宗亲,但论水平只怕相差得……何况其未必有识人之明,与其委身不确定的彼方,那何不便留于此与吾等结兄弟之义,共效兴扶汉室,建不世之功名留于后世,事成则受万世景仰,岂不快哉!”
典韦并不像他自己所说那般毫无见识,只凭后面几句条理分明的话语,便可看出其跟着张飞厮混,这粗中有细的性子却也学了七七八八,简单而直接的意思用他那爽直的话语道出,自然更添几分说服力。
“常文所言不无道理,但人无信则不立,母亲已教慈往救孔北海后便去扬州……唉!可惜慈未与刘幽州早遇矣!”
从太史慈这句不无叹息的话语自然可以看出,对于不能屈于刘晔属下,他也是存着遗憾的。
“这……”
太史慈父亲早亡,全靠母亲辛苦带大,孝敬之名从这几日接触闲谈中赵云和典韦当然是可以知道的,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却是再难以往下再说劝词,场面立时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
“子义所言谬也!堂堂男子汉确实需讲诚信,然而子义本就未曾与刘扬州有过约定承诺,那所谓之‘信’又从何而来?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伯母能知子义能有更好前途,自然会回心转意,教汝自行思虑选择……”
三人听闻这个熟悉之极的声音,赶忙站起后纷纷作礼道:“末将(草民)见过主公(明公)。”
原来却是刘晔带着两个亲兵便在他们身后数十步外正缓缓行来,也是因为大营内各处巡守队伍不断,而刘晔也一路不教士兵们行礼作声,这才让太史慈三人皆未注意到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