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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樱姐,好像是那几个箩筐里传出来的。”
那几个箩筐是今早陈元诚和昨晚程玥回的年礼,她还没来的及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擦了擦手,过去掀开了箩筐上的布。
段莹莹惊讶道:“乌鸡?”
萧云樱惊讶段莹莹能认出乌鸡:“你认识乌鸡?”
段莹莹的神情变得失落起来:“我家当初背井离乡,就是因为一只乌鸡。”
“啊……”
萧云樱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段莹莹机械般的洗着萝卜:“当初我奶病重,我爹听说城里有卖一种黑色的鸡,吃了大补,便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只乌鸡炖汤给奶奶喝。
结果第二天奶奶便去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爹用了鬼鸡勾走了奶奶的魂,为了谋取老人的银钱。
不管我爹怎么解释,村子里的人,包括我几位叔叔,都说我爹害了我奶,说这通体漆黑的乌鸡就是鬼鸡。
我娘炖鸡汤时,他们明明都看见了,却没有一个出来制止的,我奶没了才出来指责,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爹。”
萧云樱默默的把背篓盖上了:“村子里的人没见过乌鸡,可能会有些怕,但你几个叔叔,他们的心思需要好好端量端量了。”
若真有那孝心,为何不在看到乌鸡时质疑询问,一声不吭的等老人没了才蹦出来指责。
段莹莹把洗干净的萝卜放到别的盆里:
“我爹自然是知道,他这几个兄弟对他如此是何意,他们明明知道乌鸡是没有问题的。
我爷爷生前经商,攒下不少家业,病逝前后都落在我奶的名下了。
后来我爹考上秀才,便接了家里大部分的生意,若我奶没了,嫌疑却落在了我爹头上,那受益最多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爹从未想过要独霸家产,因此事被家里那些所谓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彻底寒了心,安葬完我奶后便自行带着我们离开了家乡,移居到下曲村,谁知……”
刚定居下来,就被一场地动带走了生命。
萧云樱多少明白段秀才的想法。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足可以解释他为何不争不抢,放弃家产,带着妻子孩子背井离乡,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
不然以他秀才的身份,告到官府,官府是不会不管不问的,总能证明乌鸡没有问题,也能争到不少家产。
段莹莹深吸了一口气:“瞧我,说这些做什么,云樱姐,萝卜洗完了。”
超市里的萝卜不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那样,表面没有泥,很干净,洗一遍就可以了。
萧云樱过去把木盆搬到备菜的长桌上:“你把箩筐里的所有菜都洗了吧,我来切菜。”
“知道了。”
萧云樱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木制的擦丝器,洗了手擦着萝卜丝。
段莹莹好奇的问道:“云樱姐,这是什么东西。”
村里人都知道萧云樱的大棚里种的是从海外游商那里买的菜种子种出来的稀奇菜。
因此段莹莹对这些没见过的菜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而对她家里这些没见过的家具和工具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