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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五福晋在听了兰静关于九阿哥未必会认同十三阿哥的话之后,摇了摇头,“额娘说过,若论皇子之中谁说话最能中地,当属十三阿哥,因为他一向看事分明,”说到这儿,五福晋抱歉的看了看四福晋,“当然,四哥也很好,只是......”
“我明白的,我们爷的性子,原也不适合担起宜母妃的嘱托。”四福晋微微一笑,她自是不愿意别人说自家夫君不如人,但却也乐得少麻烦,更何况五福晋说的这个人是跟四阿哥关系最亲厚的十三阿哥,是四阿哥自己也常说在某些地方不如的人,四福晋就更不会有什么了。
兰静却觉得很有什么,四阿哥不适合担起宜母妃的嘱托,十三阿哥就适合了?什么叫十三阿哥的话最能中地?什么叫他一向看事分明?这个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好不容易康熙对十三阿哥总算是稍微能消停点儿,不再那么可劲儿的挫磨了,这怎么又换宜妃娘娘来折腾了呢?劝人,这人是那么好劝的吗?还有,什么样的话算是中地?那中地的话,又是对谁都能说的吗?
“四嫂别太谦,五嫂也别夸,”兰静心下怨怼着,脸上却含着笑,“我们爷的情形,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吗?自那次受伤之后,他光是卧床就有几年了,现下纵好些,到底也还是没利索,有心想勉力帮皇阿玛分些忧,结果稍一用功,就又倒了下来,倒弄得皇阿玛也不敢再派他什么差了,让他每天去听听事儿,估计也只是为了让他能多活动活动,所以他也就仅只是听听而已,并不敢太去搀和,事实上他也没法儿搀和。”
“我们爷教弘晖米虫他们的时候,”兰静对四福晋笑笑,又接着说道,“曾经说过一番话,‘一日不练手脚慢,二日不练丢一半,三日不练门外汉,四日不练瞪眼看’,还有‘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三日不练师傅知道,一周不练,是个人都知道了’,其实我们爷也同样是如此,他这一场伤病养下来,可是快将近十年了,什么文学武功,一概都放下了,之前的所学,一大半都还给了师傅,剩下的一小半,只怕也是个七零八落,头些日子我还跟他开玩笑,这论做诗,我是尚不如他,但论记诗,只怕他却是没我多了,结果倒让他要折腾着要找唐诗宋词来看,我怕他用心多了,再引得身子不豫,好说歹说的,总算是劝住了。”
兰静也不愿意说十三阿哥没能力,只说是他养病这些年都搁下了,又抬出康熙来说,他都不再派十三阿哥的差,自己也是连看个诗怕他用心过了伤身,这下看五福晋还怎么好意思要劳动十三阿哥。虽然五阿哥两口子平时跟自己府里的关系也算保持和睦,但那也仅是略近一点点而已,真要是十三阿哥和九阿哥有什么相争了,他们必是向着九阿哥的,当然,兰静并不是说他们这样是错的,毕竟人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会这么做也是正常的,而自己这边不愿意为九阿哥的事儿去冒险,就更是正常的了。
“我也知道十三弟的身子禁不得操劳,”五福晋听了兰静的话,果然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只是额娘那儿实在是担心过甚,我们爷也是急得不行,我纵是再知道不该,也只能是厚着颜开口了。”
“五嫂快不要这样,”兰静见五福晋用词严重,连忙说道,“咱们之间谁跟谁啊,可用不着说这些个,只是你所说的事儿,实在是难办,且不说我们爷的身子禁不禁得住操劳,就只说九哥,我这当干妹妹的与他接触并不多,但却也能感觉到,那不是个能轻易改主意的,宜母妃是他的额娘,都尚且不能,更遑论我们爷这样他一向不怎么亲的人了,只怕我们爷不说倒好,一说反倒更起反效果了。”
“没事儿,只有十三弟愿意去说就行,”五福晋连忙顺竿爬,“至于会不会起反效果,原也不是我们能保的,总是要把能做的都做了,这样在额娘面前,我们也才能有个交待。”
你是有交待了,那我呢?兰静被五福晋沾上就赖的举动弄得很是无奈,与四福晋对视了一眼,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同情和庆幸兼而有之的神色,就更郁闷了,最后只好是敷衍着五福晋,“这事儿不是我就能拿主意的,你先容我跟我们爷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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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十三阿哥却是一口就应了下来,“没关系,我去说。”
“爷应下了?”兰静本是想与十三阿哥一道想个比较稳妥的借口来推拒的,不防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很是疑惑,“爷可听清我的话了?五嫂转达宜母妃的意思是,让爷去劝九哥,不要再往错路上去了。”
“我自是听清了,”十三阿哥笑笑说道,“九哥是我的兄长,宜母妃发话让我劝他向善也是正理,我没道理不听的。”
“话是这么说,”兰静皱了皱眉,“但九哥那人可不是能听进去话的。”